Thursday, January 17, 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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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老板提出理论上的问题时,出现在脑海的是某间病房、某间诊所内的某个病人。

每个病人都是活生生的教材。这样说,听入别人的耳里,或许带有些许剥削病人的成分。事实上,每一次的临床教学,老板都会先获得病人的同意才进行。

刚开始面对病人的时候,听着病人的叙述、观察着他们的症状,大脑不断在转动,企图要在哪个被忽略的角落找出与病人相似的疾病。惭愧地,回忆起课堂就只记得和朋友胡闹的情景,枯燥乏味的课本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唯有边做边学,吩咐病人在外边等候,自己则在里边拼命翻书,等到老板亲自检查病人时,再向老板讨教。

这样的临床教学,更显生动有趣(虽然烦闷的时刻也不少)。病人不一定都有齐课本上所有典型的症状,他们本身就是一本医学课本,等着我们去翻阅。至于要如何读完和明白这些“课本”,是需要技巧的;而技巧,则需要日复日、年复年累积下来的经验。

看着医院里的老板,总觉得他们是一本本会走会动的医学大全。行医几十年,他们把接触过的病人装订成(除了他们自己以外没有其他人能够翻阅的)课本。我好像可以想象,每当看诊时,老板都在脑海里一页一页地翻查着各自独一无二的课本。

所以,最近的我在忙着写书,打算要用未来几十载的光阴,编写出一本属于自己的、没有人可以搬得走的医学大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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