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iday, October 21, 2011

接触死亡

为了毕业论文,这几天都在翻阅着去年火山爆发罹难者的死亡报告。由于在现场所拍下的照片都交给了警方,我只能从报告中想象死者被发现时的情形。

2010年,默拉皮火山(Mount Merapi)爆发了两次。在第一次的爆发中,共有25具尸体送往医院。大致上,这25具尸体都很完整,医院方面经过了法医的解剖和家属的辨认后,成功辨认出死者身份。但第二次的火山爆发,法医部共收藏了138份死亡报告。我无法知道正确的死亡人数,因为在报告里,有些只剩下一些残骸,有些是类似肝脏的物体,根本无法确认死者身份。短短几句的报告,我看得心都寒了。有个四、五个月大的婴孩,被发现僵死在妈妈的怀抱中;另一份报告里,一支女性的股骨和一些小孩的残骸参杂在一起;还有一些是成人和动物的残骸... 死者大都来自同一个村庄,有些更是同一个族群、来自同一个家庭,一家大小同时罹难,没人辨别尸体,更甭说认领了。

事故发生的时候,我已经从新闻中得知了不少令人垂泪的消息。事隔一年,当我再一次从死亡报告中看见这一些,震撼程度依然难以形容。

翻看完毕,我不禁向在旁的朋友感叹了一句:
“好可怜,一家大小全都死了,连尸体也没人认领。”

朋友听了,沉默了一会,说:
“那不是更好吗?说不定他们在另一个世界团聚了呢!”

在冰冷的房间内,收藏者冰冷的死亡报告。我无法想象当时法医部内“涌入”了多少具被烧焦的尸体,法医部外挤了多少伤心欲绝的家属,等着领回亲人的遗体。

或许,全家都死了,也总比死剩一个好?身为一个医学系学生,这样的想法是否正确?

原来,人死后,就真的只剩下骨头。幸运的话,还能拥有一副完整的骨头;不幸粉身碎骨的话,还得与动物一起埋葬。但,人都死了,这一切都还重要吗?

Monday, October 17, 2011

及时纠正

生活中,我們總會面對數不清的不如意。偶爾靜下心來想一想,當中的一些不如意好像有點似曾相識,好像在不久前就遇到過。這時候的你埋怨上天,為何一次又一次地作弄你、為難你。

相信大家在小學時都曾被老師罰寫過。作業中出現了錯別字,老師吩咐你把錯別字重寫幾次。但粗心的你在下一次的作業中又寫錯了同一個字,老師再次罰你重寫。一而再地被罰,你開始感到厭倦、不耐煩,甚至開始討厭做功課。如今回想起來,其實當初只要認真寫作業,發現錯誤後立刻糾正過來,就不必為自己增添煩惱。

有沒有想過,生活中的不如意就是上天要讓你糾正的錯別字?你要是沒認真思考自己的錯誤、把錯誤糾正過來,就得永遠重複地面對同一個難題。仔細想想,目前所面對的困難,是不是你曾經不願意學習、不願意面對的挫折?

害怕挫折,是因為你還沒擁有克服的能力。鴕鳥般地逃避,只會讓困難永遠尾隨著你。


(此文刊登于星洲副刊星云版

Thursday, October 6, 2011

给自己的交代

最近在“闲游”其他部落格时,连续几个部落客都写了类似这样的话:
“曾经以为刻骨铭心、能够天长地久的感情,却在不知不觉中忘得一干二净,需要借助一些人或事才猛然记起。”

一直到这一秒钟,我依然认为心里的他是与众不同,不是常人所能明白。我始终觉得他的不告而别是另有原因,甚至相信若干年后,我们一定能够再续前缘。

几年来,不管身边朋友如何暗示或明示,我依然故我。曾经朋友坦白地说,要是一个男生真的喜欢一个女生,他一定会有所行动。听了后,心狠狠地被刺了一下,然后我努力为他寻找借口--他不是一个会按常理出牌的男生。

中四那年的生日,他为我做了一个CD,第一次的感动。中六那年,他把礼物送到我家,却进错了家(讲了也不会有人信),害我得厚着脸皮向邻居讨。大学一年级,他把生日卡寄到我的宿舍,我开心得只差没抱着它睡觉。大学二年级,他依然寄了一张生日卡,却是一张让眼泪伴我睡觉的生日卡。大学三年级,他拨了通电话给我,却突然断线了。大学四年级,他只传了一封简讯。

曾经,多次地想要给对方一次机会,也给自己一次机会,主动联络对方,换来的不是冷淡的反应,就是一些客套的问候。直到这个时候,我依然在为对方寻找借口--或许他觉得还不是时候?

当借口找得太多,连自己也麻木了。现在回想起来,自己还真的是太一厢情愿了。

或许,连续几篇的部落是在给我一些暗示。曾经的执著,几十年后再回顾,也可能只是个笑话。上天既然安排他在我生命中出现,或许是要让他教会我独立和疼惜家人。如今,我都做到了,而他,也该正式地成为我生命的其中一位过客。

大学五年级的生日,或许我已忘了这个和我檫肩而过的路人,或许到时候上天会安排另一个人进入我的生命,再教会我一些事。

相识、相知、相惜本来就是感情的必经之路。有的人走一次就能到终点,更多的人得兜几圈,甚至迷了几次路才能到达。

而我,明显不是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