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nday, December 26, 2010

掌上明珠


这是我家里的新成员,还有两天就满两个月了!每次看到这张照片,我都会微笑。不开心的时候,虽然不至于让我心情好转,却能让我真正地笑上好几秒。

她是我第三个外甥,对她的感情从她在妈妈的肚子了就开始酝酿了。我曾经隔着姐姐的肚皮读着姐夫从网上找来的胎教故事、曾经把手放在姐姐的肚皮上,感觉她那有力的小拳头...

到她出世的那一天,虽然无法见她、更无法亲手摸摸她,但看见姐夫的短讯说母女平安,孩子3.52公斤,我超开心的!

现在的她有多重了?我买给她的衣服都还能穿吗?

趁着新年,许个愿... 希望我三个外甥都能平平安安、开开心心、健健康康地快高长大!

Sunday, December 12, 2010

吃得苦中苦

吃,对我来说是一天里最开心的事。每天午餐时间,我总是很开心地到宿舍附近一间店铺“打包”,每个周末都是这样,可以说是从未间断过。有时候,朋友会问,你这样,不会吃闷吗?朋友对食物特别讲究,就连简单的快熟面也煮得格外开胃,有些更坚持餐餐自己煮。很敬佩朋友的精神,对于烹饪,我也曾经想挑战自己,却总是提不起那股劲,缺乏兴趣,永远也成不了事。

外边的食物没家里的健康和美味,经常吃当然会吃厌,可这里的食物都一个样,除非自己煮,不然对我来说哪个店铺的食物都是一样。离开家里到外念书,对家里餐桌上的菜肴总是特别挂念。曾经,对着买回来的食物,我直想吐,甚至有一次假期后还没适应回这里的生活,看着食物就哭了起来。每一次,我都安慰自己,世界上许多人正在饿着肚子,一碗白饭稀粥足以让他们欣喜若狂,我的白饭上还有青菜和肉,怎么还不知足?每次都用同一句话说服自己把饭吃完。

直到上个月,发生了火山爆发,住在火山附近的几万个居民被紧急疏散。我和几个朋友有机会到一些学校和临时为疏散者搭建的帐篷去帮忙医疗的工作。有一次,我们被分配到下午的轮班,晚餐时一个穿着制服的志愿者为我们送饭,我们看着一边的饭盒,问:“哪里不是有饭了吗?”。他也看了看,说:“大概是轮上午班的朋友没吃吧!”,说完把饭放下就走了。一个印尼朋友拿起旧的饭盒说:“我们吃旧的饭盒吧,把新鲜的留给下一组轮班的朋友,不然饭会坏掉。”

我不知道在场的其他朋友怎么想,那个时候,我觉得这句话太窝心了!打开了饭盒,里面装着的是白饭,另外用纸袋装着的青菜,豆腐和tempe(主要由豆类弄成,在印尼相当普遍的一种食物)。还没来得及把青菜倒出来,刚才那个印尼朋友已向我们宣布青菜坏了,不能吃。看看饭盒里剩余的食物,再看看朋友的,开始时我不知道白饭上那白白的一团东西是什么,和朋友的饭盒比较后才知道那是豆腐。看它的样子,肯定是坏了。总的来说,我当天的晚餐就只剩白饭和干瘪瘪的tempe。天色渐渐变暗,帐篷内只有一把紧急电灯,灯光不足,我们围着电灯,坐在白色的“草席”上(朋友说那袋子没事时用来当草席,但它的真正用途是要来装尸体的),也没有桌子和餐具,把饭盒放在装着药物的大箱子上用手捉着就吃了。虽然看起来有点委屈,但我心里却有着从所未有的踏实感,看着握在手中的白饭,一口一口地吃,吃得很开心,特别地感动。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么一件小事能让我有这么大的感触,这改变了我以后对食物的看法。

那次以后,火山断断续续地爆了两个星期,后来连宿舍和大学也被飘来的火山灰影响到,所有的大马学生被紧急疏散到另一座城市,从那里,我们被大马皇家空军派来的军机送回国了。两个星期后回到这里,一切看起来已恢复了正常,但我知道疏散者们还在难民营中,不能回家。回来的两个星期,时间表被安排地满满地,每天都忙着上课、赶报告,无法再到难民营中去帮忙。但,每一次吃饭的时候,我都会想起那一晚,吃饭的那一幕、白饭的味道和朋友的那一句话。我不再嫌弃以往看来味道不好而且卖相看起来有点反胃的食物。或许,真正的珍惜,不是拿不幸的人来和自己比较(这多少带有点幸灾乐祸的成分吧?),而是发自内心的体会,发自内心的感恩...

那天,朋友讨论起我宅女的生活,说我考试前后都到同一间店,吃同样的食物。有个朋友又问了我同一个问题:“不会吃厌吗?”。要是以前,我会觉得这问题有点讽刺,然后会觉得自己很可怜。可是那天,我坚定地向朋友摇了摇头,没有半点不开心,也不多加解释,因为我知道没有人会明白。

“我们吃旧的饭盒吧,把新鲜的留给下一组轮班的朋友,不然饭会坏掉。”
我永远也不会忘记这一句话。我想,再落后的国家,也有它值得欣赏、值得让人学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