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nday, December 15, 2013

独树一格


珍惜身边的每一位朋友。感恩的是, 自懂事以来身边都不缺朋友, 不同的时段总会出现不同的人。

可是, 每当我察觉到朋友开始把我归类时, 我会偷偷地离开人群。

"她肯定不会去啦!"

"她就是这样奇怪的…"

离开人群, 不是因为对朋友的不满, 只是担心要是一直听到同样的评语, 说不定我就真的变成那样的人。事实上, 我是活生生的一个人, 来这世上本来就是为了体验不同的事。

别人说我勤劳, 我不可能一辈子正正直直。
别人说我好玩, 我不可能一辈子玩世不恭。
别人说我文静, 我不可能一辈子沉默寡言。
别人说我乐观, 我不可能一辈子笑脸迎人。
别人说我搞怪, 我不可能当一辈子的小丑。

自由是在所有人都告诉你应该走向大道时, 你依然跟随自己的心情, 时而走山路, 时而走水路, 时而走大道。不因为别人说东, 你就往东走; 也不因为别人指向西, 你偏要往东跑。因为两者是一样的, 都是被人左右了自己的选择。

离开人群, 直到确定自己的每一个决定都是自己心想的, 再重新归位。

有的朋友理解, 有的朋友不明白, 但他们都接受了我的善变 (不管是自愿还是被逼)。这就是为什么我很珍惜朋友。




Sunday, December 8, 2013

亡羊补牢


原以为耳鼻喉是一个再轻松不过的部门, 甚至还计划好要在周末和朋友来个大出走。没想到, 两位大老板如此热心教育, 每天都抛出一堆问题。可悲的是, 能被回答的还不到一半!

最后, 老板语重心长地说:
"你们都还需要多多学习啊, 这门专业是你们自己选择的, 就要负起责任……"

老板所发问的, 都是一些大学一年就应该知道的知识, 又或是医院内经常面对的琐碎技术问题, 我怎么就这么没心没肺地统统忘了呢?

老板那句 "自己选择就要自己负责" 就这样钉死在我脑中。我因此决定从此要为我的选择付出更多、牺牲更多。当下一刻, 就是取消周末的行程, 改成马拉松念书。玩乐的大好机会就这样没了, 我知道, 日后即将被牺牲的远远比这还要多。

就有如, 为人父母的在决定把孩子带到这世上时, 就做好要为孩子牺牲一切的准备, 我也做后以后的日子不是在医院内就是与学术论文为群的准备。

因为, 这是我这辈子的选择。要玩乐, 等下辈子吧…

Tuesday, October 29, 2013

拥有全宇宙



对着她, 你连皱个眉头也会觉得不好意思。深怕着一丁点的愁容, 就会破坏了她整个童年。

在多数父母都担心孩子会输在起跑点上而纷纷为孩子报考各种学前教育时, 我非常认同姐姐的观点--就让她自由发展吧!

如今, 这三岁小瓜的任务, 除了吃喝拉撒, 就只有玩。你说她什么也不会吗? 我却无时无刻在学习她的好奇心, 还有她那超低的笑点!

无法和她庆祝每一个生日, 至少还能远远地陪着她成长… (还是说, 和她一起长大? )

Thursday, October 10, 2013

给音乐一点私人空间



你是否也感受到那种震撼? 但, 请别为它套上任何评语, 哪怕那是赞扬的话。因为, 那会把整个画面给降格了。

请试着空出整颗心, 静静地聆听, 和他们一同陶醉在琴声中。也请试着感受他们对音乐的追求, 对音乐的热忱和投入。仅此而已, 闭上你习惯了评论的嘴巴, 此时的静默, 是对音乐的一份尊重。

音乐是为了洗涤心灵, 不是让你炫耀你的审美观。

Sunday, October 6, 2013

哈罗, 我在跟你说话


«亲爱的安德烈» 中的 "独立宣言", 龙应台的小儿子菲利普--一个德国和台湾的混血儿, 留意到他妈妈的中国朋友, 总是当着他的面问龙应台有关他的事。比如说, "你儿子今年几岁了?"、"他会多少种语言?", 这些问题都是在他面前问的, 但对象不是他本人。

我也开始回想起妈妈的朋友。除了几个我从小就认识的安娣, 基本上长辈们的说话方式都是那样的。唯有当我主动回答问题, 他们才把目光移向我。

菲利普下了这么一个结论: 欧洲人注重的是年龄, 只要你到了某个岁数, 大家都得尊重和给予你那个岁数该有的自由和权力; 亚洲人看的则是辈分, 不管你多大, 只要和父母站在一起, 你就是一个小孩, 没有身份, 没有声音, 不是说话的对象。


在印尼, 我看见另一种现象。

医疗室来了一对六、七十岁的夫妻, 看病的是妻子。

"哪里觉得不舒服?" 我问, 眼睛看着老婆婆。(教科书上说, 要和病人有眼神交流。)

老婆婆傻傻地看着我。

"身体哪里不舒服了?" 我重复, 心想她大概没听懂。

她无助地望向老公公, 为夫的才转过头来开始一一描述妻子的病情。

或许是老婆婆只谙爪哇语, 听不懂我半咸不淡的印尼语?

几次下来我才发现, 只要来的是一对夫妻, 看病的是妻子, 一般上都会出现以上现象。丈夫像是他们的监护人, 衣食住行都由丈夫来照顾。在陌生人面前, 习惯让丈夫来为她们代言。我惊讶, 这不是在小孩身上才能看见的依赖吗?

我没有轻视的意思。就像龙应台和她欧洲长大的两个孩子相处时一样, 需要适应那文化间的差异。

Thursday, October 3, 2013

幸福论


幸福是,
在一个切除阑尾的手术后, 护士让你缝完整排的伤口。

幸福是,
在你突然馋嘴的时候, 有朋友陪你吃晚餐、满足你的蛋糕欲望。过后还要把你送到宿舍, 自己再赶回医院值夜班。

幸福是,
在买麦当劳时, 遇上一个特别大方的侍应生, 用普通价钱就买到一支超大支的甜筒。(这是看见朋友相比之下小得可怜的甜筒而产生的幸福感。)

幸福是,
遇到意外时, 大家都默契十足地一起找寻解决方案, 没有一丝的埋怨。

幸福是,
我想保持沉默的时候, 没人过问我的寡言; 我想回忆往日的时候, 大家都把时间让给我。


在一间天堂般的小医院, 轻松又愉快地过了三个星期。毫无压力的三个星期, 感觉之前因为压力而坏死的细胞, 统统都起死回生了! 只剩两天, 还真的有点舍不得…

Sunday, September 29, 2013

陌生人的默契


很多人都说, 难得周末, 当然是大睡特睡! 又有的人觉得, 两天的周末太少了, 什么都没来得及做, 又来到蓝色星期一。这当然啦, 两天的周末, 你花在睡觉的时间已占掉一天了。

对我来说, 只要每个星期有一天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假期, 我就已经感动得要哭了。今天, 就是要哭的一天!

美丽的清晨, 我怎么舍得为了睡觉而牺牲你呢? 还有那诱人的游泳池, 多久没投入它的怀抱了? 如此天时地利人和的组合, 不好好把握是一种罪孽。

来到游泳池, 天才刚转亮。小心地探测着水温, 心里盘算着, 不游到脱水我就不上来!

以蛙式热身后, 我开始沉醉在四肢相互协调的自由式里。注意力时而集中在每一块肌肉内轮流滑动的肌动蛋白和肌球蛋白 (actin & myosin), 时而想象着氧气和二氧化碳匆匆地在气管内察肩而过, 时而感受着身体旁一波又一波的涟漪… 当我意识到肌肉内开始堆积起乳酸, 氧气已经供不应求时, 那已经是四十分钟后的事了。但我告诉自己, 至少也要游四十五分钟吧。

硬要拖个五分钟, 注意力没那么集中, 我开始观察泳池内的人。清晨的游泳池, 多数是白发斑斑的乐龄人士 (因为年轻人都在努力"争取"时间睡觉)。突然, 听见身后一片水花四射的声音, 一个女生像鱼一般地从我身边游过。我不甘示弱, 偷偷地把动作加快, 使劲地把身体摔向前, 连抬头呼吸的时间也减短。就快要游到岸边时, 我又把动作放缓, 不疾不徐地把头转向她的方向, 瞥了她一眼, 才站直身体。

想不到, 对方的动作也和我一样。我们差不多同时到达, 也同一时间瞥向对方, 我望向左边的她, 她望向右边的我。四目相交的那一刻, 直觉告诉我, 我们都在做着同样的事--和一个陌生人赛泳!

我假装若无其事地脱下泳镜, 冲洗掉里边的水雾, 心里想起前几天朋友说的 "非语言沟通"。我和那女生正正是通过身体动作和空间距离来交流信息啊! 哈!

每天都以一件美好的事来开始美好的一天!

Friday, September 27, 2013

四海为家



天啊, 唱的都是我此刻的心声!

当大家都以为我快要回到他们的身边, 我再一次打算让一个中国海来把自己和老家分离。而且, 那还不是我的终点…

虽然已经厌倦了乘搭飞机, 但外面的世界实在有太大的引诱了, 就当我没有足够的定力吧。

有朋友问, 为什么一定要去这么远? 我说, 就想去看看啊!
朋友接着问, 这里没得看吗?

哈, 我知道一定会有人说, 要珍惜和家人相处的机会。我也知道, 如果我做了这么一个选择, 和家人见面的时间少之又少, 说不定以后还会后悔。当我把后悔这一栏也考虑在内, 心依然向着远方时, 我知道不能按着自己的心叫它别闹了。

朋友们, 我真的没办法告诉你们未来对我而言有那么多的可能性, 我不想像多数人那样, 在某个岁数就把相夫教子的重担挑上肩, 只想不断地跳出自己的框框。朋友, 请仔细听听这首歌, 尝试明白我。因为, 如果有一天, 我告诉你我想家了, 又或者我后悔没好好陪陪父母, 我会需要你们给我走下去的力量, 而不是讽刺地说, 那是我自找的。

虽然不是现在就得做决定 (现在还真的有点言之过早), 但是朋友, 我需要你们的支持, 不管以后我去到哪里…


(如果有一个较安静的版本, 应该会更好。)

Wednesday, September 25, 2013

再虚心一点


谦卑的人总是自然地受到所有人的尊重。

那天在手术室内, 护士们都在忙着病人手术前的准备功夫。这时候, 老板突然动手做了一件很琐碎的事。 一个护士看了我一眼, 像是在向我打眼色暗示说: "你怎么可以任由你老板做这种卑微的事? 还不快点帮忙?"。还没来得及反应, 老板已经把功夫做完了。

老板的动作是那么地自然, 该是当上外科医生前也经常这么做吧? 老板的亲力亲为, 不只受到护士们的臣服, 对于我这学生来说, 更是罕见的身教。我开始看重一些琐碎的功夫, 比如准备手术用具、为病人清洗开刀的部位等, 一一从低做起。类似的功夫, 我总是觉得说那是护士的工作, 我没必要去学, 而且很大可能我会越帮越忙。现在回想起来, 与其翘着手站在一旁等, 不如还是做点什么吧。开口问了, 才发现其实有些护士会很乐意教你。(当然更多的时候会碰钉, 吃上闭门屎。)

很多时候, 我们总是依赖着护士。曾经有个住院医生吩咐护士为病人抽血做检查, 护士准备好用具正要走进病房, 这时候却发现还有另一件事要做。当时我自告奋勇帮她替病人抽血, 她起初对我有点质疑, 但实在分身无术, 又看我信心满满地 (插点滴对我来说是有点难度, 但抽血这种小事怎么可能做不到呢?), 便把用具交了给我。几分钟后, 我拿着抽好的血交给住院医生, 她看着我, 问: "你抽的吗? 你好厉害!" 然后, 我愣住了。

从来琐碎功夫都由护士来做, 我相信那是因为医生有更重要的任务, 而不是因为他们没那样的能力。不会插点滴、抽血、替换纱布的医生还配当医生吗?

要建越高的大楼, 地基就得打得越深; 想要站得越高, 基础就得下得丰厚。老板, 这道理我是亲眼在你身上看见的啊!

Friday, September 20, 2013

朋友你不必急, 但要快


人相处久了, 是不是就会有一定程度的感应?

朋友, 当你向我一一述说时, 我是真的感受到你的顾虑, 即使我从来都没和你经历过同样的事。

可是朋友, 我要怎么让你抛下以往的包袱, 把每一个档案当成是你的第一个档案?

还是这一次的情况比较特殊? 我不应该没弄清对方的底细就要你放胆去? 可是, 主角是你, 你的第一个感觉才是最重要的。而我, 在你向我坦白前, 也已经知道答案了。

要顾虑的事情真的可以有很多。可是当各方面因素都告诉你这个档案开不过时, 你会甘心屈服于自己的理性吗?

或许这么说吧, 如果你是真的用理性来考虑整件事, 我是认同的。但如果你担心的是历史重演, 我会永远嘲笑你的懦弱。你知道我是真的会这么做的。

既然半颗心都拿出来了, 就把剩下的一半也赌上吧。感情这事没有绝对的对和错。但要是你让前一段不堪的回忆影响了你此刻或往后的判断, 那就大错特错了!

Thursday, September 19, 2013

就是喜欢远远地思念


中秋这样的温馨佳节, 对游子来说肯定是凄凉的。

以前, 游子这词对我来说, 象征着自由, 美好和梦想。(我是在假设大家都看出三者间的联系。)

当我身在其中, 游子就变成是哑巴, 正所谓, 哑巴吃黄莲, 有苦说不出。(好像有点冷。)

其中最致命的是在什么喜庆时, 照片上就唯独少了你的脸。

但大家别误会, 我不是飞累了的小鸟, 也不是因为在外头吃了什么苦而嚷着要回家。虽然家永远是我的避风港, 但我不想把它当成避难所。

我依然觉得, 老家是我前二十年的回忆, 当中包括小学和那多姿的中学生涯; 印尼装的是六年的大学生涯; 至于未来的两年实习生涯、普通医生、和专科医生, 我希望能分别在不同的地方国家完成。父母辛苦供我念书, 换来了我一生轻, 比起其他在私人医学院毕业的准医生, 我没有任何财务负担, 当然得善用父母为我埔好的路、种下的大树!

游子始终是哑巴, 但我要做一个爱吃黄莲的哑巴, 因为吃得苦中苦, 方为人上人啊!

Monday, September 16, 2013

给我一个孔明灯


朋友说我变阿嬷了 (事实上她就比我小那么一年)。而我这个阿嬷是越老越不喜欢大肆庆祝, 越平淡越好。

二十五岁很老了, 许多人都这么说。的确, 对于要在二十八岁前把自己嫁出去的女生来说, 就只剩下三年的挑选时间; 对于要在三十岁前成为专科医生的战友来说, 就只剩五年的时间; 对于要在三十岁前完成任何不可能的任务的人来说, 五年足够用来存好一切费用吗? 许多事情, 我们都以一个年龄来约束自己, 多数的年龄层是三十岁, 仿佛三十岁以后我们就会立刻变残废, 立刻死去, 不能自由做自己想做的事似的。(立刻死去, 不是不可能, 但基本上这是随时都会发生的事,不被年龄约束。)

由于个人没有以上的负担, 所以, 二十五岁对我来说, 是比二十六岁年轻, 与此类推。

托朋友的福, 让我终于下定决心为自己写一份清单。目前为止, 清单只有十一项任务, 次序不依, 但会继续增加。


人真的变得很快, 五年前我还说会愿意为了自己的家庭放弃事业, 五年后的今天, 结婚生子已不再被列入清单内。

清单好像有点沉闷, 没有多数人的跳伞, 登山等极限运动。至于旅游也没有特别的要求, 只求能分别与姐妹, 家人还有独自一个去探索, 去哪里都行。虽然沉闷, 但每一项都是本人很想完成, 也有能力完成的事。谁说我一定要跟着大众的价值观来填写自己的清单呢? 二十五岁的最大成就是, 我深深明白到每个人都是自己生命的编剧, 开始学着利用自己身上无限的潜能, 开始懂得自己的故事不需要和别人一样, 更不必得到别人的欣赏, 只要写出来的是自己喜欢的故事就好了。

对了, 还有, 要现场观赏奶茶的演唱会!

Thursday, September 12, 2013

是非之地


一个十七岁的病人来到医院要割掉臀部上的一个小肿瘤。

手术当天早上, 我依例询问病人是否有不舒服的地方, 她却欲言又止。然后, 她母亲神秘兮兮地告诉我说女儿怀孕了一个月。手术是全身性麻痹, 我让她做了怀孕测试, 结果呈阳性。原本, 事情的影响只局限在把全身麻痹改成局部麻痹, 如此简单。但, 这么简单的事情, 在这小小医院, 小小病房, 却引起了不同凡响的回应。

首先, 病房的护士在纷纷议论, 每换一次轮班, 都要议论一番 (而不是单单交待)。再来, 就是手术室内, 一群男护士在病人赤袒袒地进行手术时, 一一进来边说闲话边打量着病人。

你觉得这是不专业? 没这么简单, 最恐怖的是, 我在隔天才发现, 她的主治医生, 我的老板--一位外科专科医生, 都把这一切看在眼里, 但他竟然不加以阻止, 还包庇着他们, 同流合乌地加入议论行列! 虽说医生和护士是两个不同的领域, 但在手术室内所有人都得听从医生的。他本应把闲杂人等都赶出手术室才对啊!

而这一切, 都只因为病人未婚先孕!

听了许多难听的话, 包括一个男护士在揣测着病人肿瘤的由来。心里越来越悲愤, 病人受的是一种非常严重的欺凌! 我不对这医院的医疗设施抱有任何期望, 但那最基本的专业态度呢? 不说专业, 那最基本的尊重呢? 护士们思想单纯, 保守的思想根深蒂固就算了, 一位专科医生, 受了这么多年的教育, 看了那么多的学术论文, 难道没有一篇能让他摒弃保守思想, 一切以病人的利益为前提? 还是说, 他认为自尊并不是一个十七岁少女该享有的权利?

这让我觉得, 把病人怀孕的消息上报这件分内事, 变成是出卖病人。我多么想对她说, 你一定要坚强, 不必理会那些吃饱闲着, 把说是非当嗜好的无聊人。但她即将面对的社会压力, 我有怎能体会呢?

Tuesday, September 10, 2013

身份悬殊


当老板指着鬼画符般地病历, 大骂住院医生, 顺便也把枪头扫向实习生, 理直气壮地说:
"我的字是整间医院最整齐的, 你竟然说看不明! 你看不明是你没认真看! 辛苦写下指示你们也不看, 说我字体潦草…"

我们唯有o着嘴, 一一受了。


老板, 我明白了, 你是说一个句子内其中一个字母写得稍微像样些, 我们就必须要知道整个句子的意思。

恕学生领悟力低, 现在才明白你老人家一番苦心。

我们一致同意, 你的字体是全医院最整齐的!

Sunday, September 8, 2013

子欲养, 亲还在


那天, 一个女儿带着刚做了结肠造口手术的父亲来复诊。病人的腹部上装满了一袋的排泄物。我刚好感冒, 不知道是否有任何异味, 但看见朋友都避而远之, 答案应该很明显了。

处理好手术伤口, 替换了纱布, 护士示意两父女可以离开了。病人刚要起身, 才动了不到一毫米就停住了, 没有说任何话, 也没有任何表情。但女儿却立刻察觉到了什么, 立刻按着父亲的腹部, 轻声地问: "痛了?" , 然后心疼地望着父亲。

那病人还没出院时, 由我负责跟进病情。每一次当我轻轻地检查他的伤口, 他都说不痛, 脸上也没有任何痛苦的表情, 真不知道他是真的不痛还是死忍着痛。

女儿的动作是那么地体贴, 两父女就那样维持了将近一分钟。我站在他们的身旁, 近距离地感受着那温馨的一刻。同时, 想起了不久前和妈妈的对话。


那时候, 妈妈不知道何来的感触:
"两个父母养十个孩子容易, 十个孩子养两个父母就很难…"

通常, 这样的话题我会当作没听见, 或是敷衍而过。那一天我却很认真地想了想, 说:
"也还挺难的。如果你老了小便失禁, 我要帮你清理, 如果你…"

还没等我说完, 妈妈就作势要敲我的头, 一边笑着说:
"酱来诅咒我!"

然后, 我们笑成了一团。


不知妈妈是否听出了我话中意思? 那可是我对你的承诺啊, 就算你老了行动不便, 还是大小便失禁, 我也不会嫌弃你, 也不会让任何人嫌弃你。

相信这也是许多病人家属想要的, 没有人会愿意看见自己的亲人被嫌弃。


Friday, September 6, 2013

另类寄托


各大社交网站, 会不会造成未来各种奇异现象?

比如说,
我不刷新状态, 朋友以为我死了。
我不展示每一餐的食物, 朋友以为我没钱吃饭。
我不把旅游照片放上网, 朋友以为我足不出户。

当有的人无时无刻, 随时随地都想着要更新状态, 有的人一空闲就得查看别人的状态, 这会不会是一种集体的精神病?

当我一边看着别人的状态, 一边探讨对方为何要急着把自己许多的情绪公告天下时, 我本身是否也是一种病态?

或许我只是个不懂得欣赏与人分享 (包括你平时看见也懒得打招呼的人) 这美德的可怜虫…


我笑别人太疯癫, 别人笑我看不明。

但愿我一辈子都看不明…

Saturday, August 31, 2013

血淋淋


在外科两个星期, 进了手术室一个星期, 我没再那么抗拒手术室, 但我清楚知道外科不会是我的选择。

全副武装站在手术台前, 观察着一个个病人在被麻醉前都会注射着头上刺眼的灯光, 背景音乐是护士们的笑闹声。这是他们平时工作的地方, 有谁站在自己的地头, 还会去考虑外来者的感受? 我想起了«Gray's Anatomy», 但四周环境没让我有躺上手术台感受病人所感受的冲动, 可悲…

一个星期, 我依然摆脱不了跟随我二十多年的迟钝, 站在主刀旁, 我不是慢半拍, 就是挡着主刀的视线, 根本帮不上忙。谁说如果性格较孤僻, 不喜欢与人沟通, 就表示说外科很可能适合你? 你得和其他助手合作无间, 默契十足才行啊!

最关键的问题是, 我并没有想要让自己进步, 我把那当成是一堂解剖学, 重温人体构造。再来, 就是等待老板在手术结束前, 施舍几针让我缝。然后, 第二天去看病人的时候, 以最灿烂的笑容来弥补答谢他们给我的牺牲教导。

我敬佩外科医生, 羡慕他们熟练的技巧, 仰慕他们在手术室内帅气的身影, 但我并不想成为他们的一份子。有老板说, 外科医生总是给人一种较高人一等的感觉, 所以我们在外科当实习生, 也要让自己升级。我想说, 老板, 是你想太多了。论帅气, 没人及得上内科那个充满阳光和动力的老板; 论知识, 应该也不必多说了…

但说到让自己升级, 这是必需的。


(在外省第一个星期, 我已经开始想念日惹了! )

Sunday, August 25, 2013

阴谋论


那天, 老板向我们述说他当年实习时, 一天, 与一位和他父亲差不多年龄的普通医生在急诊室值夜班, 从此, 他下定决心要好好学习以成为一名专科医生。老板补充道, 他不想一把年纪了, 还要被比自己年轻的上司吩咐这样那样的, 而且还要在医院值夜班。

那一刻, 我马上联想到 «进击的巨人» 一漫画。故事一开始, 所有加入训练兵团的士兵都努力争取前十名, 这样才能选择自己属意的兵团, 而多数人的目标则是加入宪兵团, 保护皇族。当然, 也为了远离巨人。前十名往往是最优秀, 最有资格对抗巨人, 但大家都纷纷往最中间、最安全的宪兵团跑。

专科医生会不会也像漫画中的宪兵团? 他们最有能力帮助病人, 但站在医疗前锋的却不是专科医生。

或许, 医疗制度根本不能与这故事划上等号。专科医生的知识固然渊博, 但只限于某一科; 普通医生的知识虽然浅, 却来得更广阔, 更适合守着前线。

老板的那番话让我开始想, 到底有多少医生是为了自己的利益 (名气, 金钱, 自尊等) 而当的专科医生? 又有多少医生像漫画中的男主角那样, 决心要用自己的一身技巧来对抗巨人?

有人认为, 总而言之, 能把病人医好就好了, 管它什么论! 可是, 本质很重要, 请别让那不知不觉中产生的各种 "阴谋" 亵渎了你披在身上的白袍。

Thursday, August 22, 2013

安静的声音 · 激昂的精神



"行得上台, 你就唔好怯, 怯, 你就会输成世…"

有些对白, 还是粤语较到位, 直接触动你心中最敏感的神经线!

转戾点


几个月前, 好友终于放下了所有人都不看好的感情, 展开一段新恋情。或许, 她还没真正放下, 也不可能从此忘掉前一段感情, 但现在的她更快乐了。

几天前, 收到一位中学毕业后就没再联络的朋友的婚讯。是的, 她又是全班第一了! 谁也没想到。从假期到现在, 听说了至少四个年龄相近的朋友已经或是即将结婚。

我本应像大家那样沉浸在"什么时候轮到我"的思绪中, 但当好友半开玩笑地说我应该找一个试试看的时候, 我却有一点抗拒。不是因为朋友说得轻率, 是因为我好不容易才放下了将近十年 (单方面) 的感情, 近这一个月才开始拥有回以往的自由, 拥有回完完整整的自己, 又怎么可能再轻易把心分掉一半?

或许, 你认为我是受了什么打击或创伤才这么说, 我却觉得那和我不再留长发的原因是一样的。十一年的中小学都不允许留长发, 毕业后当然第一时间一还心愿啦。之后有人说我的长发又直又乌黑, 很好看。当时的我分不出这是客套话还是真心话, 虚荣心发作, 不舍得把人人称羡的长发剪掉。一直到开始实习, 长发带来许多不便, 我终于下定决心, 狠心把它剪掉了。那时才发现, 短发是多么清爽啊!

当然, 我没想过要一辈子的孤单 (好, 正式宣布我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奶茶迷), 相反, 我永远记得奶茶的一句话:
"我并不觉得自己会一个人走到最后, 或者说, 我肯定自己以后一定会有一个伴。这么说的话, 那我的单身生活就越来越有限了, 所以我会更珍惜单身的日子。"

而我, 是十分享受短发的日子, 至少三五年内应该都不会变。我猜想你一定听得出这话的弦外之音…


有些歌, 是需要到另一种心境, 才能了解当中含义。



Tuesday, August 13, 2013

遥遥无期


几年前, 当去台湾的念头刚刚萌起, 得知朋友将和我在同一年往台当交换生。从台湾回来几个月内, 陆续有亲朋戚友踏足台湾。

假期前, 计划着要到金马仑走一趟。自己没成行, 反而从脸书上看见至少三个朋友去了那里。

是这么刚巧大家和我的想法一致? 还是吸引力法则也在这件事上插上一脚?


从台湾回来的第二年, 适逢一年一度的交换计划, 我又萌起了去土耳其的念头。申请表格都交上了, 心里一边想着自己不会那么幸运被选中, 一边盘算着要是真的申请到了, 该怎么说服妈妈让我一个人去到那个既陌生, 语言又不通的国度。当然, 最后还是没被选上, 我也乐得不必绞尽脑汁想藉口 (唯有这样安慰自己)。

此刻, 刚看完 Dan Brown 的 Inferno, 当年的欲望又回来了, 不知道在不久后的将来, 脸书会不会被土耳其的照片给淹没?


那个连接东方和西方的伊斯坦堡啊, 我什么时候才能一睹你的风采呐?

Tuesday, July 30, 2013

沉着


当日志越写越咯嗦, 感觉上那是刻意写给别人看, 不再是为了分享而分享。

讨厌那样的刻意, 很恶心。

这种时候, 是需要停一停, 静一静。

等到文字里不再交代什么, 不再解释什么, 蝴蝶也就破蛹而出。

Saturday, July 20, 2013

拾人口慧


"很多事情不是你想象中那样" 这句话, 其实没有想象中的简单。

举个不简单的例子: 适者生存。

大家争先恐后、千方百计想成为强者, 难道只为糊口、只为生存、只为在社会上站有一席之地?
有人问, 不求生存难道寻死?
如果你也正想这样问, 请再读一遍以上句子, 我是说"只为"。
我们好像总是急着推翻任何试图挑战自己的言论, 而没真正了解话中意思。到底尊严重要还是真像重要?

回到正题, 如果你还没读懂, 那就换个问题吧。
成为强者, 除了为生存, 还要为什么? (这里的"生存"是指安逸的生活)
其实, 我也还没想到。
只是觉得, 大家说的, "要努力向上以便以后能过一些安稳的日子"的说法很有问题。因为安稳其实是危险的。家禽不忧吃不忧住, 够安稳了吧? 那样的安稳却让它们忘了有那么一天会成为主人桌上佳肴。真是死了也不知道为什么。

所以请继续努力成为强者, 但忘掉"适者生存"这毒药, 视安稳为敌, 以避免成为不愁衣食住行的家禽。

Thursday, July 18, 2013

人之初

那天, 病人递给我两张被钉起来的小小纸条, 上面画有他经常"看见"的魔鬼。那是我在前一天和他的谈问中当场要求他画的, 该不会是不满意之前那一幅, 今天想补回吧?

虽然画中的是魔鬼, 但我却觉得收到的是一份来自一个小孩的礼物。当我把病人比喻成小孩时, 并不是指智商, 而是那份独有的单纯。当病人知道今天要再和我做谈问时, 他回到房间, 在一个背对着门口的角落, 不知道在干嘛。而我还不熟悉环境, 不敢随意走进他们的病房, 站在门口等候。直到谈问的最后, 他把手中的小纸张递给我时, 才知道是怎么一会事。

他曾经在病情发作的时候伤害过其他人, 其中之一是他妈妈。他对这感到十分后悔。我怎么知道? 当他说他曾经打过他妈妈的时候, 一度哽咽。但该死的我却在这个时候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 让他一再重复同一句话。最后, 他再也忍不住, 在我面前很用力地哭。那一刻, 他对自己曾做的事感到愧疚。看着他瞬间转红的双眼, 我又何尝不愧疚呢?

希望他能慢慢发现应付挫折的方法, 回到社会, 过一个他想要的人生。

Monday, July 15, 2013

好心情


今天真是难得的一天。

首先来到新医院, 一座看起来更像是休闲公园的精神病院。从一间病房走到下一间病房得花至少五分钟。走在草坪间, 环顾四周, 都是一片绿色, 而且气候清爽, 只能用"环境清幽"来形容了。精神病院本来就需要这些条件嘛。新老板和旧老板更是天和地! 至少他让我开始看见精神病科的魅力。 还有宿舍的电视, 电台多样化, 华语节目不是印尼语配音! 单是听到那正统的中国国语, 就让我精神抖擞。为何不让我们第一个星期就来这里呢?

当然, 今天还收到一位朋友的回信, 让我放下了差不多十年的包袱, 如释重负, 有种重生的感觉。Paulo Coelho说, 只要你肯开口问, 你得到的或许是远远出乎预料。原来我要的, 就只是一个肯定的答案。

愿这样的好心情能持续下去。

Sunday, July 14, 2013

可悲


那天教学完毕, 老板看了看时钟, 对我们说:
"非回教徒多好, 不必斋戒, 不必每天祷告, 想吃就吃, 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我看着他, 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

他也看着我, 继续说:
"但当你们去到生命的最后, 就不知道了, 应该会在天堂和地狱间徘徊吧。"

我立刻把视线转移到其他地方, 心里是十分气愤。又是一个种族歧视, 不, 是宗教歧视的可怜人。认为这世上除了回教以外, 其他宗教都是遑论。他或许经验丰富, 知识渊博, 在精神病科有着举足轻重的角色 (至少在这座医院里), 但他的身影在我眼中快速缩小。他不配得到我的任何钦佩。事实上, 第一眼见到他, 就不曾有过敬佩的感觉, 即使后来发现他的知识比我想象中丰厚。

很快地, 我想起Ajahn Brahm 的一句话:
"如果有人把佛经撕烂丢进厕所, 再用水把它冲走, 佛陀也不会为之动容。"

你可以摧毁所有的佛堂或佛像, 但你无法摧毁我心中的信仰。气立刻消了。然后我开始想, 是什么让一个生活经验丰富, 在社会中被标签为知识分子的人, 说出一句听起来没经过大脑过滤的话?

是对其他宗教的无知? 还是想为自己的牺牲找寻一些安慰? 他或许在想: 我现在需要斋戒, 很难过, 但至少通过这些我得到上天堂的准证, 不像你们, 极有可能要下地狱。

任何理由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他已经彻底相信他所相信的, 停止寻找生命的真谛。又或许, 他深信自己已经找到了, 抱着他自己的信仰, 日子过得很安逸, 不愿再走出那个框框。

一个年过半百的前辈, 受到同事和病人, 还有学生 (除了我) 的尊重, 很难想象他竟然对生命抱着那样的态度。

Ajahn Brahm 说他在剑桥的时候, 看到许多出名的科学家, 智商超群, 但对于生命却是一无所知。这是他选择走上修行之路的其中一个原因。此刻, 我完全了解这话的意境。只不过, 我还没累积足够的福报来成为一名修行者。

人是脆弱的, 尤其在这复杂的社会前, 更显得不堪一击。大家都这么说。

丑陋、肮脏、复杂, 似乎成了社会的标志。往往是在这些负面的条件下, 才能把我们推到极限, 才让我们看见许多隐藏的可能性。当你停止接受挑战, 停止挖掘更多的可能性, 这跟死了有什么分别?


Saturday, July 13, 2013

锥心之痛




有人说, 他的歌声可以唱得让人脱水。

多巧妙的一个形容…

Thursday, July 11, 2013

你说他疯?


如果说问诊是诊断病情最关键的一项, 那么在精神病科, 问诊是最具挑战性的。好几次, 我分不清到底病人所说的是真实的 (至少在他认为是真实的), 还是乱扯。事实上, 会不会有病人在病情稳定后, 因为某些原因不想回到外界社会, 而继续装傻? 另一个障碍是, 病人的谈话有时候掺杂了爪哇语, 如果没有本地朋友陪同, 我根本不知道那是爪哇语还是病人自创的新词 (neologism)。

今天看朋友和一位病人的谈话, 我差点爆笑!

朋友: "你说你曾经听过一些声音, 那时候有其他人在场吗?"

病人: "有。Y 和 Z都在。" (是一堆很长很长的名字)

朋友: "Y 是谁?"

病人: "X 的孩子。"

朋友: "X 是谁?"

病人: "Y 的爸爸。"

听到这里, 我和坐在正对面的另一位朋友互望了一眼, 死忍着笑。在这方面, 病人正常得很呢!


今天看了一堆有关精神分裂的视频, 我不得不纠正我之前所说的"不代表他们是不正常"一言论。病人徘徊在正常生活和精神分裂发作间, 他们本身是非常痛苦的。病状之一是幻觉和幻听。如果不站在医学的立场上, 我认为那声音极有可能是存在的。因为我们的四周都有着不同频率的波动, 只不过许多讯息都被大脑过滤了。精神分裂病患在过滤的部分中出现状况, 所以接受到其他波率, 听见大家听不到的声音, 这很合逻辑。但我很好奇为什么多数病人接收到的都是负面讯息, 比如说, 叫病人自杀、自焚。视频中的其中一位病人更提到说, 那声音甚至很仔细地教他怎么去焚烧自己。

学习之所以有趣, 就在于永远有学不完的知识。当你对某个课题感到烦闷, 可以从不同的观点继续探讨下去。比如说, 精神分裂不一定得从医学方面研究。不知道哪个伟人说过(就说了我不能记人名): "当你为我贴上标签时, 你同时是在否定我。" (Once you label me , you negate me) 精神分裂固然是脑部神经出现问题, 但我们也不能否定其他人体以外的因素。

还是那一句, 自己领域里的知识要掌握好, 同时也抱着开放的态度, 随时接受新资讯。


Wednesday, July 10, 2013

向左转向右转



原来我右脑比较活跃。

难怪我总是缺乏逻辑思考(即使我的工作性质极需靠逻辑), 难怪我的表达能力这么差, 难怪我总是记不清别人的名字, 难怪我偶尔不是很现实… 因为这些都是左脑掌管的。

右脑则倾向于感觉、幻想、哲学和宗教。


今天老板和我们讨论了一些理论上的知识, 内容大概是这样: 外界的讯息会通过身体的各种感官传送到我们的头脑, 其中, 丘脑 (Thalamus) 负责过滤和发送讯息到其他部分。精神病人的丘脑运作不正常, 无法过滤不必要的讯息, 因此不像正常人那样。

这些其实在大一时就学过了。但当老板把理论连接到病人身上时, 我不禁在想, 为什么我们这么主观地认为丘脑是把"不必要"的讯息给过滤掉? 会不会一部分重要的也一同被过滤了呢? 如果是这样的话, 精神病人从外界接收到的讯息岂不比我们更完整、更全面?

原本想和朋友讨论, 看看别人是怎么想的, 毕竟我的基础扎得不够稳, 或许有一些遗漏的地方。但朋友没等我说完, 就打断说: "别这么哲学啦, 病人的症状都还没分得清。" 唯有把话吞回去。或许朋友在做以上测试时, 看到的是逆时方向吧。

精神病病科第三天, 我还是没法和病人沟通, 经常被他们带去游花园, 然后忘了自己该问什么问题。如果把我和病人关在一起, 不和外界接触, 或许有一天我会摒弃所有的逻辑思考, 以便能成为他们的一份子。那时候在外人看来, 我就变成精神病病人了。当老板说某某病人的病情好转, 能正常回答问题时, 我在想, 他/她该不会是被问得不耐烦了, 最后决定舍弃自己的观念, 以迎合我们, 变回大众眼中的正常人。

就当作是我想太多了吧。但我已把精神病病科从名单上删除掉了。因为在我看来, 这里的病人只不过是磁场有异于多数人而已。我无法理解他们的行径, 是因为频率不同, 讯息接收上出了问题。

Sunday, July 7, 2013

活力星期天



超有活力的!

人人都说香港人很不亲切, 但它却是一个单凭语言就让我觉得亲切的国家。

如果每五年换一个国家扎根的计划能成真, 香港肯定是我回马五年后的第一个目的地!

香港, 你要等我啊!

难道不能并存?



还是, 他的蓝图中根本没有我?


好了, 悠闲日子足够了。请还我忙碌生活吧!

Thursday, July 4, 2013

没想到


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听厌了她的歌? 对不起, 我真的很爱很爱她,


还有他。

字字珠玑


«当一位准医生»一文中, 笔者那句"把骨头装在书包内", 立刻把我带回大一的回忆里。真的是那样的! 那时由于学校的教学道具有限, 经常要带着骨头, 和朋友交换。


不知道别人看了这篇文章会作何感想, 觉得笔者在埋怨? 还是会觉得医学系学生很凄惨? 我自己是看得很过瘾。一句一句地细读, 每一句都让人会心一笑。那一些当时觉得是苦差的事, 现在成了回味无穷的记忆。

我知道笔者没有半点抱怨的意思, 相反地, 他以自己的专业为傲! 这就是所谓的"愿打愿挨"吧?

 I feel you!


看起来, 医学夺走了我们许多东西。长辈也经常恐吓我们说, 进到来就要有牺牲的心里准备。好像有这么一句话: 别问医学能给你什么好处, 问自己能为医学贡献些什么。

但当我身在其中, 却发现医学带给我的, 比我带给医学的要来得多了…

Tuesday, July 2, 2013

不断扩展



第一次觉得原来物理也可以很有趣, 科学家真的很伟大!

视频中迷宫和平行宇宙的比喻, 和New Age 的概念有异曲同工之处。我们所有人都是自己的"高我"派来经历生活的棋子 (忘了真正的名词, 棋子纯属本人肤浅的概念), 同一件事可以有许多可能性, 造成不同的分歧。像片中所说的, 需要许多自己来经历完所有的可能性。

我一直被平行宇宙这套想法深深吸引着。那天走在一端泥泞的路上, 滑了一滑, 刚好旁边有个卖沙爹的档口, 如果当时我没能平衡得住, 跌下去的话刚好整个脸就会落在那正烧得火红的碳堆上。没来得及捏一把冷汗, 我已联想到在另一个平行宇宙, 自己真的跌了下去, 这一跌从此改变了我整个人生, 一个和这个宇宙完全不一样的人生。


这些对我来说都是新颖的想法, 很有趣, 但我没深入地探讨下去, 只把它当成消遣读物。消遣, 一定要是自己日常生活以外的领域, 扩展知识之余, 也让你更珍惜自己的工作, 发现它的美。

看了这短片, 就像开头的第一句, 发现物理其实很有趣, 再看回医学刊物, 发现那更有趣, 比平时更容易消化!

结论: 要专注在一件事上, 但永远对外开放, 允许更多的可能性。小孩学习不也是这样吗?


剧终


都说一件事情的结束是下一件事情的开始。

从一个地方到下一个地方, 最珍贵的是出发与到达间的时段, 那是你卸下包袱与提起重担之间的隙缝。

坐在巴士上, 努力回想五个星期的所见所闻, 少不了的是一张张稚嫩的脸孔。那个一出生未来得及和父母见面就离世的婴儿; 那个聋哑无法沟通的病人; 那个听力有缺陷却成了病房小天使的小乐豆; 那个肾脏开始出现变化又不肯喝水, 经常被我以吊点滴来恐吓的糖尿病病人; 那个打针时不哭, 却被我们几个实习生弄哭的超可爱婴孩; 那个大家都觉得活不了多少天, 最后病情好转出院的小不点; 那个…… 好多!

然后我又努力回想内科。除了几个关在牢房内, 每每检查都得找人随行的病人, 和那个被诊断出艾滋病, 妻子却被蒙蔽在外, 依然天天服侍周到的艾滋病病患, 其他的都没什么印象了。

少不了的还是大老板(专科医生)。医院内有两位大老板, 但受我敬爱的就只有一位。护士们都说他巡房很看心情, 心情好大家都逃过一劫, 心情不好时有你好看的。此刻, 我质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那应该是形容着另一为我本人觉得很不专业的老板才对。大老板有着一副让病人看了病情也好了一半的慈爱脸孔。每次巡房, 他习惯用手摸摸小病人的头, 仿佛在传输正能量给他们。大老板喜欢聪明的实习生, 我固然不是受宠的那个, 但我依然把老板当成榜样, 重新策划另一条路线。敬爱大老板的另一个原因, 是老板让我考试顺利过关, 让我终于可以回到日惹!

还差一个考试, 就完成儿科。这真是一个多事只秋, 我的智商和情商也跟着升华到另一个阶段。但此刻, 就让我先放肆地赖床, 再慢慢适应回日惹的步伐吧!

Saturday, June 29, 2013

一身轻

虽然最关键的考试还没过, 虽然没能如期地回到我的第二个家--日惹, 但想到今天是星期六, 明天是星期日, 不必去医院的星期日, 心情就好像你告诉在籍学生说, 明天因为烟霾严重不必去学校那样, 是振奋的!

连续五个星期, 没有一天是缺席的, 前三个星期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医院, 不是病房就是急诊室, 宿舍只是洗澡和换衣服的地方。有时候病人家属也好奇地问: "医生, 你不必睡觉?"

除了家属, 好几次实习护士随口问一句:
"早班还是午班?"

刚好当天我值夜班, 无奈地望了他/她一眼:
"早/午/晚/早班…"

实习医生和实习护士不一样, 我们的值夜班不是代表说早上和下午都不必出现, 是全包。一开始听到我这样回答, 他们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再三地重复。也难怪, 他们一天就分三个轮班, 怎么能想象比他们多四到五倍的工作时间?

后来和我一起值夜班的实习护士开始有默契地问:
"今天又早/午/晚/早班?"

再后来, 多了几个实习生, 我的工作量也分了一半。但我却不时怀念起只有三个实习生的日子, 那时候病房里的每一个病人我都得懂。现在我或许会错把病人关在门外!

不必再负责病人, 肩膀真的一下子轻了。我喜欢我的工作, 但我更喜欢忙碌后的片刻松懈。先把考试放一旁, 我要好好咀嚼那没事一身轻的感觉!


Tuesday, June 25, 2013

小小羊儿要回家



心里有路就一点也不复杂

我还有亲人  还有朋友  算什么缺乏


Sunday, June 23, 2013

天佑


责任感就是, 明知道电话一响就会毁掉你一天的计划, 但还是怕死它响了会听不见, 而把电话声响开到最大。

最该死的是, 它真的响了, 必须以最快速度感到医院, 因为朋友正等着你的援助。


此刻的疲惫, 不知道是因为前后不到十分钟的心肺复甦, 还是那悄悄来袭的无奈… (一个月来习惯了小孩的小小身躯, 就算是抢救也只动用两根手指, 顶多两只手。突然得为一个成年人做心肺复甦, 差点没断气, 即使最后还是回天乏术。)

当每个被抢救的病人都是死亡下场, 我开始质疑到底是病人的状况真的如此严重, 还是抢救过程出了问题?


当回家太遥远, 我把要求减低了: 还我周末, 我要回日惹! (也有的时候会质疑, 我到底有多少个家?)

倒数六天。


Saturday, June 22, 2013

过时了

看了«写信快乐»剧本, 心里是那种不想多形容的感觉。当我说"不想多形容"时, 那是因为太多的情绪被唤起了, 无法理清, 更无法浓缩成文字。

不知道是因为写信收信本身是美好的, 所以让我思念和我通信的人; 还是那个人让我觉得写信收信是美好的?

突然很想找人和我一直通信, 就像剧本中的故事那样, 即使受了再大的挫折, 即使所有人都不认同, 关上房门, 还可以痛快地与一个志同道合的人述说。

如过你不明白我在说什么, 或许先花点时间把剧本看完吧!

孩子的天空


有个糖尿病病人, 血糖控制得不好, 这次进院, 是因为有几个月没复诊了, 血糖过高。

今早, 老板巡房的时候问他:
"那时候是谁不肯来复诊? 是你还是你爸?"

孩子很害羞, 只是怔怔地望着老板。在旁的一群护士企图引领他作答:
"是谁不听话, 不肯来复诊?"

在场十几个医护人员, 阵容包括儿科医生, 住院医生, 实习医生, 营养师, 护士, 实习护士, 所有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

然后, 他怯怯地说:
"是爸爸。"

向来严肃和气氛紧绷的病房, 顿时发出稀有的哄笑声。说完, 还要一副无辜的样子, 真是被他逗乐了。


有时候 (尤其是特想家的时候), 看着小病人向父母撒娇, 又或者父母看着孩子怜惜的眼神, 甚至宠着孩子, 对孩子有求比应, 心里升起了妒忌羡慕的感觉。像以上的病人, 他爸爸有一本小小的笔记, 记录着孩子每一天的血糖, 而且每一天都陪伴在旁。

我不得不认同"父母是孩子的全世界"的这种说法。有什么事有父母顶上。连我自己, 虽然已是成年人一个, 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 还是从老远向家里求助。或许有人会说, 怎么那么没用, 都这种岁数了还要靠父母, 但我觉得这是我的福分。有谁会因为自己的幸运和福分感到羞耻? 炫耀都来不及了!

依赖父母是孩子的特权。如果你觉得自己不能为孩子撑起半边天, 那就请做好安全措施, 别剥削了下一代!


Thursday, June 20, 2013

宽容太难


在脸书上读到的一篇文章:

弟子问: "师父, 有时候您对人又打又骂的, 有时候又对人彬彬有礼, 这当中有什么玄机吗?"

师父回答: "对待上等人, 直指人心, 可骂可打, 以真面目待他; 对待中等人最多隐喻他, 要讲分寸, 他受不了打骂; 对待下等人要面带微笑, 双手合十, 他很脆弱, 心眼小, 只配用世俗的礼节对他。"

普通人承受不了的委屈, 你得承受。
普通人需要理解安慰鼓励, 你没有。
普通人用对抗指责消极来发泄, 你必须看到爱和光。
普通人需要一个肩膀在脆弱的时候靠一靠, 而你就是别人依靠的肩膀。

你受得了哪种委屈, 决定你是哪种人。


短短几句, 像是一场及时雨, 浇熄了心中的怒气。
(明天, 我就去到那可恶的老护士面前, 向她双手合十微笑! ^^)

Wednesday, June 19, 2013

不再为谁难过



她的歌声和MV总是那么地牵动人心
仿佛心里的秘密她都懂…


两个朋友前后宣布了喜讯, 而且两人的经历都还蛮像的。

很喜欢那样的惊喜, 希望我都朋友们都快快找到她们的幸福。

Monday, June 17, 2013

痛彻前非

有太多的缺点和不正确的态度, 让我觉得离梦想越来越远。

原来, 自己是那种把未来想得很完美, 却不肯努力的人。

总是给人一种错觉, 别人都觉得我很勤劳, 事实上脑袋却空空如也。

那天老板甲说:
"做儿科医生很难啊, 你别做儿科医生。"

我瞪了他一眼, 他继续说:
"做儿科医生太太。"

那一刻, 我完全忘了尊卑之分, 狠狠地白了他一眼。

我明知道老板是口痒痒, 没什么特别意思或恶意, 但心里却有点气。难道你认为我只能当花瓶? 只供摆设?

后来, 气慢慢消了。因为, 深思一轮后, 连我也觉得自己是披着白袍的骗子, 骗走病人对医生的信任。


我最崇拜的作家说:
"如果你不活在当下, 有一天你睡醒时会发现, 你不再有足够的时间来做你想做的。"

请给我一点时间, 就以五年为一个单位, 让我慢慢改过来。


或许, 我根本没资格说"不靠老板(乙), 靠自己"的这种话。至少, 这一刻是没资格。

Saturday, June 15, 2013

力有不逮

一大清早, 拖着疲惫的身体去到病房, 迎接我的是高分贝的哭闹声, 像是缺了指挥的管乐团, 除了一阵昏眩, 更多的是由心发出来的暴躁。

我以多年的修炼压抑着暴躁, 去到病人前, 挤出了笑容, 再向守护在旁的父母问好。老板经常说, 我们的笑容是最便宜的药。但这样的动作也让我的暴躁减了一半。

今早的第一个病人是一岁大的小瓜。跟隔壁床的病人是两个极端, 隔壁的那个正哭得呼天唤地; 而他则用那双乌溜溜的眼睛盯着我看。我弯下身要测他体温, 他一手抓着我挂在颈上的听筒, 可爱指数暴灯! 更幸运的, 是遇上了一个会听从指示的妈妈, 让我省下许多力气。两母子让我接下来以轻松的心情过了一天。

感觉上每天都在重复一样的动作, 做同样的事, 每天早上都提不起劲。可是, 每一天, 总会有一些人, 一些事让你眉开眼笑。或许, 我们应该把每一天的第一个目标, 设在寻找这一些人, 这一些事中… 不去想同事为你留下的一堆屎, 不去想自己有多委屈多吃亏。


看见爱笑的小孩, 我觉得自己会移情别恋, 选择儿科; 但当小孩一个接一个地哭闹, 像是约好了要一起轰炸你, 我又觉得还是专一一点比较好。到最后, 大老板高招的轰炸技巧告诉我, 我连基本功都没掌握好, 专心攻好基本知识最妥当。

目前状态: 重新开放给各个部门, 先提升自己, 短期内不作任何选择, 就像感情状态那样。(多希望老板能看懂这一句! )

Friday, June 14, 2013

惊魄


凌晨12点, 又是那种很诡异的摇晃感觉。我已经累得什么也不想理, 管他什么鬼在作弄我。直到摇晃越来越强烈, 直到从病人那里传来一阵骚乱, 直到护士们都从被窝爬起…

"那是地震吗?" 大家纷纷问。

有几秒钟, 摇晃有增加的趋向, 我用全身的力站了起来, 然后摇晃停了。大家还在继续同一个问题。我去看了病情较重的病人, 确保他们都好好的, 然后拿起抱枕就晕死在沙发上。

"真的是地震, 在xxx。"

"6.5, 还蛮强的。"

一起值班的护士拿着电话, 时不时抛出几则讯息。我依然一动不动地赖死在沙发上。


前一晚, 两个老板很有默契地要我们在同一天呈报, 然后两个病房加急诊室同时出现危急的病人, 需要出动仅有的三个实习生。最后, 为了完成任务, 当晚只睡了一个小时。不幸的是, 第二天, 也就是这个晚上, 轮到我值夜班!

这一个晚上, 我深深体会到"天掉下来当被盖", 是这样的感觉。恐怖的不是地震, 是我那"等屋顶真的塌下来才算"的想法…

Tuesday, June 11, 2013

好想好想


好想紧紧抱着你们
融化在你们的单纯中

倒数52天…

Monday, June 10, 2013

偷偷失落

死小胖终于出院了, 一开始是开心, 开心是因为少负责照顾一个病人, 当然也因为他可以健康出院啦。下午, 看见空出来的床位, 却有点失落。负责照顾他两个星期, 每天都在想怎么才能让他不要每次看见我就哭闹。前两天, 一直以来的努力终于见效了! 我手上的探热器终于成为了他的玩具, 不再被他一扔就扔到地上去。

今天早上看见我, 他不再别过脸。我把手伸进口袋找探热器, 他就一副渴望的神情。我把探热器从口袋抽出来, 他马上伸手向我讨。什么时候我白袍的口袋变成了他的小叮当八宝袋?

不知不觉, 每天去他的床位变成了一种期待, 感觉到他慢慢地接受我, 那是一种很珍贵的满足感。

明天, 即将少了这个期待…

Saturday, June 8, 2013

插曲


学校开学了, 病房的病人少了一半。

那天, 我在填写病历, 老板悠闲地坐在一旁。

老板: "走, 我们去市镇找吃的。"

由于他已经不止一次这么说, 但每一次都去不成, 我一边做自己的事, 一边敷衍地回答: "好…"

老板不罢休, 无聊地问:
"如果我载你去镇上, 然后丢你在那里, 拿走你的电话和钱包, 你会怎样? 你要怎样回来?"

我: "我会哭。"

老板: "哭也回不到来啊。你要怎样回来?"

我: "我…假装晕倒, 然后救护车送我回来。"

老板: "哈哈…"


有时候, 还觉得自己蛮急智的。^^

Friday, June 7, 2013

黑暗中的亮

#1
去到一种状态, 就是在休息室内, 听见外面的小孩在哭闹, 不必看就知道是哪个病人。

 死小胖, 你再吵我就每小时去弄哭你一次!!


#2
那天, 他要出院了。对我来说, 他就像一个小天使。多数的病人看见我全副武装地走近他们, 就先来个一哭二闹。但他就定定地看着我手上的用具, 像是什么好玩的玩具。我让他玩弄其中一样, 检查完了向他讨回, 他却一副鬼灵精地把"玩具"藏起。然后, 我就和他玩起魔术, 把我的工具 (他的玩具) 变了回来。我转身要走的时候, 他还一副错愕的样子。哈哈!

在他临走前, 我管不了他身上是否有细菌, 把他抱起玩了一会。他走的时候, 看见我, 给了我一个很甜很甜的笑容。

小鬼, 你的路会比一般人来得复杂, 希望你可以保持现在的乐观 (在病房内, 也可以玩得不亦乐乎), 快乐成长。

Thursday, June 6, 2013

可以诅咒吗?

如果你是没什么料的, 以后就请别再多说废话了。

我只是一个实习生, 而且是一个较迟钝的实习生。你把病人推给我, 我唯有靠我有限的知识来推断病人的状况。当我发现病人有点不妥, 我第一时间通知你。你来到的时候病人稍微好了点, 你的表情告诉我是我大惊小怪, 我也以为是我大惊小怪了。然后, 病人状况急转直下, 你才来责备我为什么没把病人看顾好?

幸好大老板一开始就交代说病人有什么事, 你需负全责, 不是我们这些实习生。而我绝对是问心无愧! 如果真的要说是我的错, 就错在太信任你了。但当病人有事, 才来追究谁是谁非又帮得了什么忙呢?

回想起来, 第一天当大老板责问, 你就先把我推向前, 说是我的不是。或许从那天开始, 我就不应该相信你的。朋友没交代清楚, 我做漏了, 是我的错; 你自己没料, 不能及时处理病人, 是我没立刻向你报告。从今以后, 我唯有靠自己! 说不定以后我还得感谢你, 避我到墙角。如今支撑我的是要病人打横进来, 打直出去的心。

庆幸自己是在小儿科, 遇到这种事, 还能逗逗小病人, 还能被那纯纯的笑容逗乐…


还有, 请别摆出一副大老板样, 你离大老板的阶段还很远!

你在看我吗?


有些话, 不必说得太绝, 就让那种感觉偷偷在心里燃烧, 再静静地熄灭吧。

有一天, 你会找到一个值得你去承担的人;
而我, 也会遇上那个愿意承担我的人。

只是, 我们都需要接受自己不是对方要找的人。就把以往当成是假象吧。

Wednesday, June 5, 2013

左右不是人

接下来的一个月, 每天都要跑两个病房。

第一天去了病房甲才去病房乙, 病房乙的护士问, 为什么这么迟才来。
第二天去了病房乙才去病房甲, 病房甲的护士问, 为什么这么迟都没检查完病人。

还要无时无刻应酬老板有理无理的要求。

在有理说不清, 有冤伸不得的情况下, 我唯有…… 找小病人玩去!! (这是在小儿科唯一的乐趣, 唯一的推动力)


要我彻夜不睡以确保病人的状况, 我心甘情愿。但我没必要去看他人的嘴脸, 尤其是那些倚老卖老的护士! 你或许很有经验, 但我也遇过许多即年轻又经验丰富, 且亲切的护士。那一副副和蔼可亲的脸才配被称为白衣天使!

Friday, May 24, 2013

又爱又恨

看了«童言童语», 也让我想起了和小瓜的对话…

坐在我和我姐之间,

她: "妈妈肚子里面有baby, 小姨肚子里面也有。"

我: "(疯了) 我哪里有!!?? 我没有!!"

姐: "(幸灾乐祸) 哈哈! 小姨肚子里面有baby啊?"

她一边把玩着手中的玩具, 一边漫不经心地说: 
"她讲没有哦…"

我, 晕了……


天使和魔鬼之间就只是一念只差。

Monday, May 20, 2013

末日玩笑

那天就像是世界末日, 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醒来, 想着想着就哭了。

后来, 还是很没用地向妈妈求救。虽然很努力地压抑, 还是掩饰不了明显的哭腔。妈妈听见后, 也没再多问。

最后, 妈妈半安慰地说:
"没变啦, 你也不想的。"

然后, 我再也忍不住, 抽泣得像个小孩。


就算经历再不幸的事, 世界也不会停下来为你哀悼。盖上电话, 我告诉自己, 如果我继续垂头丧气, 一副受害人的样子, 说不定第二天马上就被下一个小偷相中。

再怎么难受, 都要撑过来; 再怎么撑不过来, 还是要撑过来, 还是要继续32小时的值班, 还是要耐着瞌睡做完所有报告, 还是要忍受小病人的哭闹, 还是要假装亲切地逗着他们玩。

而事实上, 又再次证明没什么是撑不住的。


虽然我很快地找了个一模一样的来取代你, 却并不代表我不惦记着你。希望你的新主人比我更懂得疼惜你…


Sunday, May 12, 2013

不是他

那天, 我还是死死地向朋友承认了我的不争气。

朋友静默了几秒:
"他从来都没主动联络你不是吗?"

朋友看着我, 我故意避开她的眼神:
"是。"

又是几秒的静默。

"做么要酱? 外面有这么多更好的, 为什么要死守着他?"


说实话, 当时我真的听不进耳。但朋友鲜少这么直接地表明立场, 我不得不深思。

日子有时候很难, 尤其当计划赶不上变化, 那种无奈的心情, 真的很想有人理解。但到最后, 我还是能找到应对的方式, 一个人面对, 甚至, 我不排除会这样一个人下去。可是, 如果你要我身边出现一个人, 我会希望那个人可以很出面地对我好, 甘愿为我四处奔波, 是那种在我需要的时候, 会尽一切能力赶到现场, 即使他未必能帮得上忙。(好像有点刻薄, 但这么一个他, 才值得我从生活挪出一个位, 来容下他的存在。) 这跟我一直以来的想法很不一样, 我一直以为自己追求的是溪水长流, 不必多说就能意会的那份默契。

或许是变了, 或许是以前的我误会了自己。

或许, 是我高估了他。我要的, 他其实都给不到。


感谢朋友的坦白和直接, 让我有个重新判断的机会…


赶不尽, 杀不绝

越不顺利, 越让我觉得你就是我的真命天子。

引用一句很自慰的话: 上天只会考验有能力的人。
看看大马领袖 (我是指受大众拥戴的那一方, 而不是官方的), 你会发现, 那是不争的事实。

誓要拿出林伯伯精神, 做只打不死的蟑螂!


(请别误会, 这与感情无关。论感情的话, 正好相反。)

Thursday, May 9, 2013

回顾

很巧地, 和姐姐被分到同一个投票站, 还要是离开了十三年的母校! 在紧张和兴奋的交集下, 履行了我们的公民权。

朋友听说我回去投票, 都有点难以置信。我想说, 如果你也有个不惜留下妻儿在国外, 自己乘搭整十小时飞机回国的表哥, 你就知道那两个半小时根本不算什么。

希望来届大选, 大家会把"什么? 你回国投票?", 说成"什么? 你不打算回去投票?"。


最后, 我还是很想抗议: "说好的不褪色墨呢?"
(还以为可以向朋友炫耀一番…)


沸点

世界上最幸福的事, 莫过于值夜班后的第二天是假期, 然后一觉睡醒, 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

醒来, 继续追看有关前一晚民主集会的报导。看到照片和视频, 真的忍不住要说一句: "大马人, 好样的!"

有些人会假装中立地批评出席集会的人, 十二万人中, 或许的确会有一些是凑热闹, 人云亦云的。不管这热烘烘的民主意识是否只是假象, 当中带出的民族团结却是十分清晰。

而我, 也不想戴上冷静的面具, 假装智者般去思考和分析政治。我只是个肤浅的小市民, 只知道不好就要换!


相信世界各地的大马游子都和我一样, 人在他乡, 心系大马!


(后记: 第一次投票真的很紧张! 出发前还和姐姐来场彩排, 但真正投票时, 还是漏了许多地方没检查。成绩公布后, 那种失落比考试落榜还更甚! 第二天上机前, 和爸妈去吃早餐, 所有人都在谈论着大选结果。看见许多不认识的人都和我一样失望, 反而产生了安慰的效果。借用网上看到的一句话"我是首投族, 我的处女票, 却被国阵强奸了"。别笑, 这话真的很贴切, 一点也没夸张!)

Tuesday, May 7, 2013

转车吧

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人家没有兴趣跟你分享, 难道你要用枪指着他的头?

要是此刻人家不打算进入你的生活, 就以后都别让他来打扰你。

机会不能乱给, 看清看楚, 不要再让闲杂人等自由进出!


你最好给我争气点, 不然连我也就来看不起你了!


Friday, April 26, 2013

请容许她的疲惫

在小儿科的第一个夜班, 还在适应着病房内的一个个小小身躯, 还有此起彼落的哭闹声。

晚上十一点, 睡前为每一个病人作最后的跟进。病房内95%的人(病人和父母)都睡着了, 除了她, 呆呆地坐着, 看着眼前的孩子。我对她笑了笑, 随手拿了父母一天为孩子记录下的资料, 转身就要离开病房。而她就在这时开口:
"这么久了, 怎么都没有起色?"

我愣了愣, 第一天来到病房, 还没来得及记下每个病人的状况, 只是隐约记得眼前这个孩子的病历是厚厚的一叠, 进来应该有好一段日子了。

"还在泻肚子?" 我问。我记得当天是发烧和泻肚子, 至于一开始是因为什么原因而进的院就有待查询。

"泻肚子是这两天才开始的。之前已经有点好转了, 不知道为什么后来说话有点语无伦次……"

然后, 她从孩子两个月前进院时的状况, 做了什么检查、什么结果、用了哪种很贵的药…大概地说了一遍。刚开始我有点分心, 心里惦记着十多个还没跟进的病人。但看着她一副倦容, 就知道长期对孩子的无微不至, 是多么让人窒息, 即使她很介意我用"累了"来形容她的感受。

在不忍心打断的情况下, 我告诉自己, 反正也就少睡一个小时嘛, 其他的医护人员应该没实习生那么清闲, 可以听她倾诉。就当作是她为我温习一堆还没被翻阅的病历吧…

就这样, 她说了半个小时, 小孩在这半个小时内不停地要求这样要求那样地, 偶尔他定定地看着我, 仿佛在想"你是谁? 干嘛一直缠着我妈? 赶快给我消失!" 最后, 我们不得不终断谈话, 来满足他的须求。而我也真的应该继续完成任务。


大家都说, 父母对孩子的付出是不要求回报。但我想, 如果能每天看着孩子健康成长, 一点一点地进步, 那或许就是一种最卑微的回报。长期照顾一个患病的孩子, 那才是真正考验父母的无私(和体力)。

临睡前, 看着小瓜的照片, 感恩上天对我家小孩的眷顾。

Wednesday, April 24, 2013

一触就破


"只能靠一首歌真的在说我…"

Monday, April 22, 2013

新玩具


为小蓝添了个伴!

一反常态, 选了个较鲜艳的颜色, 感觉上小孩应该会比较喜欢。(回家找小瓜来做实验就知道了! ^^)

从此, 有它们陪伴我左右, 学习更有动力。希望小红能发挥她的魅力, 别吓跑我的小病人!


(接下来的一个月, 可以吃西北风了…)

Sunday, April 21, 2013

今日上演

学校内, 学生甲和学生乙在争夺班长之位。班上的学生, 有些认为学生甲当了太久的班长, 变得有点滥权和霸道, 想通过民主的投票方式来推翻他; 部份学生则认为应该以不变应万变。

在这时候, 学生丙不知道是想表达自己真正的感受还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苦衷, 突然说:
"我觉得学生甲是一位好班长!"

顿时受到学生乙的支持者轰炸。有些大骂学生丙是走狗, 有些说她是班上的耻辱, 大家甚至推翻了她为班上所做的一切。

或许, 学生丙在这件事的判断上是少了根筋。但大家对她的围攻, 难道就是民主的表现?

有些事情, 原本错在对方, 如果我们也少了根筋地侮辱对方, 反而显出自己的气量狭窄。

在评论别人前, 或许我们也来评一评自己的态度?


(穿蓝衣的对其他支持者拳打脚踢和破坏性行为, 是人神共愤; 网友呼吁大家封杀杨紫琼, 是合理的。然后你大大声说, 你要的是一个民主的社会? 不会脸红吗?)

Friday, April 19, 2013

耍感性

五年, 说长不长, 说短不短。剩下最后一年, 感觉上却是那么地漫长。

偶尔, 我想象自己即将离开这个地方, 回家时不必再申请双程准证, 一去不回。抱着这样的心情, 发现内心有点不舍(可是还是超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在这里, 已经建立了一套生活模式, 甚至已和移民局的人混熟了。有时候去到移民局办理文件, 看见白皮肤金头发的老外在排队, 我可以直接插队。而且, 我也习惯了这里的友善。有些病人, 就算多么不想让实习生检查, 他们还是礼貌地一一配合。不管去到哪里, 迎接我的总是亲切的笑容 (即使动作和效率超慢! ) 最重要的是, 在这里就算凌晨一点走在马路上, 也不会感到危险, 如果在老家……

不知不觉, 已经习惯了有两个家, 习惯了两边跑。如果你要我一年十二个月都呆在同一个地方, 应该会很沉闷吧?

是的, 我应该要珍惜这最后的一年, 珍惜和每一位朋友相处的机会。因为一旦去到大环境, 我们总是本能地"想当年"。



Pray for Malaysia

偶像在他的部落格写下这样的标题:

"怎么这样?天佑马来西亚!"

中肯地说出我每一天看马来西亚新闻时的感受。

有时候, 我在想象, 当国家变天后, 我毕业回国之际, 治安有所改善、种族课题不再是敏感的、可以轻松地买一辆宝马、可以放心地缴税而不必担心被剥削、在一个即没天灾也没人祸的国家, 尽情享受天伦乐。那时候, 我或许会考虑取消我的流放计划。

当然, 即使变了天, 也未必会变得那么美好, 但不变就肯定没转机。

现在的新闻, 一天比一天丑陋, 我不敢相信, 那就是所谓的政治手段。心里很气, 却也无能为力。偶尔听朋友谈论政治, 说得再有道理, 却毫无说服力, 因为他并没有好好利用他手中那一票(前提是, 他是选择性地不去善用, 没有任何苦衷)。如果你没努力过就说不可能, 听起来就让人觉得你有多懦弱了。

如果这一次变不了天, 应该有很多人会哭吧? 希望现在遇到的难题, 是上天给我们准新政府的考验。

如果马来西亚变回一个可以住人的地方, 我们就不必再像难民般, 逃到别的国家去了。

期待五月五的到来。


Thursday, April 18, 2013

斩草除根

当我说出自己的一些想法后, 看见朋友努力去明白我所说的。表面上, 他们尊重我的想法, 我却总是察觉到那一丝的质疑, 那一丝的不认同。

或许要做到真正的"我不认同, 但绝对尊重"是非常困难的。(尊重不是嘴说就算!)

最近就经常被这个问题困扰, 因为我不喜欢自己的想法被质疑的感觉, 相信我, 真的超难受!

后来, 我又开始想, 那会不会是我自己投射出来的? 也就是说, 我之所以觉得别人在质疑我, 是因为潜意识中, 我也在质疑自己?

不断搜寻问题的根本, 最后还是回到了老问题。

放下和坚持, 我表面上选择了放下, 事实上却一直在坚持。我可以欺骗所有人, 甚至是我自己, 但问题却以不同的形式缠绕着我。

既然找到了问题的源头, 我要由衷地告诉自己, 我选择的是放下, 我不再抱有任何期望, 我要很肯定地让宇宙也接受到这个讯息, 那么它才能帮助我完成这个课题。

有时候, 不是世界不帮你, 而是它从你身上接受到的是模稜两可的讯息, 它不知道要怎么帮你。

排除一切杂念, 巩固自己的信念。问题已开始倾向滚雪球的趋势, 绝不能让它越滚越大。

正式接受这道人生课题: 放下。不带任何质疑, 没有任何退路。

Wednesday, April 17, 2013

她的世界


“谁说在餐厅喝茶、上网, 是你们大人的专利?”

虽然说我也曾经是小孩, 但我已把小孩的心忘得一干二净了。很多时候, 只能从小瓜身上找回那单纯的蛛丝马迹。

或许, 有些人看到这样的照片会感叹: 现在的小孩已不再像以前那么纯朴了。
或许, 多数人都认为玩泥沙、玩石头、爬树, 才叫作童年。
我却认为, 每个人对童年的定义会随着时代的变迁而有所改变。

只要能让她身心均衡发展, 每天快乐地学习, 适时地和大自然接触, 玩什么游戏都不重要。重要的, 是不让她成为考试的奴隶。而这一点, 是绝对不会发生在我家小孩身上!


(下次回家, 不必再独自去到老地方上网了, 可以带着小瓜一起去! ^^ )

Thursday, April 11, 2013

旧病来袭

想念那些拿着电话卡, 大排长龙等着打电话的周末, 那是国民服务的其中一项重要回忆。就算再大的障碍也阻止不了期待的喜悦。如今, 科技如此发达, 有许多免费的通话服务, 同一个号码,   却说什么也不会再去联络。

偶尔想念那些大小事情都有人分享被我逼着和我一起分享的日子, 和现在相比, 才发现当初有多幸福。(也不是说现在很凄惨, 如果一直都有人被我依赖, 就永远学不会独立思考了。) 但就算再想念都已成过去, 至少对方不会再愿意花时间听我说话, 不会再在意我的想法。

事隔这么多年, 却像是昨天才发生的。一生人中, 上天会给我们几个课题去学习。而在这一环上, 我不知道我该学习的是放下或是坚持。

或许, 我应该再多听几集从心出发, 早日得道明白真相, 就可以省去这一环了……

Wednesday, April 10, 2013

以行动支持!


其实我向来都不怎么关心时事和政治。但这一次不知道为什么, 有股很强烈的力量要我回家, 再加上全家人都支持, 我也就找不到不回的理由了。有些事情, 本来就不需要原因。

又或许, 我是有私心的, 想趁机溜回家(虽然才不到三天)。

无论如何, 票已买了, 假也算是请了。

第十三届大选, 我要回家投票!


(当你很想做一件事时, 真的会带动全宇宙的力量来帮你完成! 就连我姐也无故提早下班闲在家, 有空花整整一个小时在接近瘫痪的网站上, 为我订购机票。)


Saturday, April 6, 2013

失传的谦卑

花草在它们还是种子的时候, 总是静静地吸收阳光、水份和一切养份, 然后静静地生长、静静地为地球和人类贡献, 再静静地死去。它们不会因为每长高一公分就大肆宣扬, 不为自己的特处(制造氧气)而沾沾自喜。

为什么人类不能?

(当然, 你可以给一个最简单的答案: 因为人类不是花草。如果世界上真的有上帝, 他一定很后悔当初为你量身订做了一个脑袋。)

Wednesday, April 3, 2013

残酷

梦里, 和姐姐闹成一团, 和小瓜玩得不亦乐乎, 整个梦境充满笑声, 是澄黄色的, 是温馨的颜色。

从梦中笑醒, 发现四处漆黑一片, 待眼睛习惯了黑暗, 却看不见调皮的小瓜。失落己不能再贴切地带出当时的心情。那情绪是多么地熟悉, 就像老朋友来拜访, 一个不受欢迎的老朋友。我呆呆地躺着, 一动也不动, 等着天色渐渐变亮, 等着一天的开始, 一个不怎么愉快的开始。

有时候, 你不得不向负面情绪低头, 它强大得能把你整个人吞噬掉, 连同所有的乐观、积极。你想不到任何让自己开心起来的理由, 只能耐心地等这老朋友起身告辞。

这时候, 该死的电台还要播放如此扇情的歌曲…


请给我多一点时间证明给你们看
请原谅我的能力有限再要努力啊
偶尔我没回家或工作到天亮
偶尔你慰问的电话让我充满力量


我知道须要忍耐, 可是老天, 你就没必要用这样的梦境来折腾我了!

Tuesday, April 2, 2013

精神粮食


“小姨 I miss you! ” 

每天都要听一次, 每一次都从心底笑出来。

(虽然是被教唆的)


Thursday, March 28, 2013

欺压

写好最后一张药单后, 老板起身正要离开。但最后还是转过头对我们说:
“明天假期, 但我还是照常巡房, 你们会来吗?"

我们: “会会会!”

老板, 你都这样开头了, 我们还能给什么答案?

老板好像看穿了我们, 继续说:
“医生是没有假期的, 像我那样, 就算吃饭也会接到电话, 被告知病人的状况! 所以, 你们现在就开始习惯吧!”

我们: "是是是!"

说完, 老板带着他潇洒的笑容, 潇洒地走了…

和朋友互望了几眼, 转过身, 收拾东西去! 老板走了, 我们也就放工啦! 明天的事, 明天再算; 明天的病人, 明天再检查!

每天看老板的时间来安排自己的时间, 这就是实习生。不知不觉, 也就习惯(麻木)了。

Wednesday, March 27, 2013

疑问

心胸要宽到什么程度, 才能容得下他人的无知?

人要谦卑到什么地步, 才能鹤立鸡群之余, 也不露锋芒?

情商要扎得有多深, 才能耐着性子、等待时机?

Tuesday, March 26, 2013

如果你明白我的意思

突然想和时间来个大对抗。你逼我走? 我偏站着不动!

大部份的人都习惯让时间局限自己: 我要在26岁前结婚、28岁前生小孩、30岁前成为专科医生、50岁前退休… 又或者在什么时候走遍全世界、赚取第一桶金、成家立业…

我们总是希望事事顺心、心想事成。但如果凡事都像我们所想的那样发展, 不会很无趣、很乏味吗?

大学一年, 朋友有个交往了两年的男友。如今, 大学五年, 大家开始问: “什么时候结婚啊?" 朋友回答: “大概毕业后吧…" 然后大家露出羡慕的神情。我却觉得, 结婚听起来充满惊喜和浪漫的事, 顿时因为被安排好了而有所失色。

大家都在往前冲, 我突然想停下来, 让自己和别人的距离拉远, 认真观察别人投来异样的眼光, 甚至盼望别人的批评。我想知道为什么人人都怕落后、怕成为最后一名。我更想知道, 他人的恶评或污辱, 是怎么摧毁一个人的灵魂。

不如, 和时间交换角色, 让时间成为我们的傀儡。就让这个傀儡走在我们的前头, 从后操控, 没必要设法超越它。就把它比喻成马车好了, 时间是那匹马, 我们是后面的马夫。

操控方向的, 从来都是马夫。

Tuesday, March 19, 2013

继续的理由


“医生这么漂亮,不必吃药也已经好了一半...”

出自一位中年妇女口中。心里真的暗喜了一下,但绝不是因为被人说漂亮。我一直希望病人每天早上看见我是开心的,甚至期待我的出现。身体已经不舒服了,还要住在如此糟糕的病房,难道还要他们看我脸色、受我的气?所以检查病人前,我总是向他们微笑问好(即使戴上口罩后,笑不笑好像也没什么分别)。虽然每天都得重复同样的检查,但我希望病人能感觉到我对他们的尊重、对他们的在意,而不是例行公事地马虎带过。当你真心对待一个人时,对方是感觉到的,我的病人真的感觉到!

乡下地区的病人,他们要求得并不多,只要你肯多花几分钟听他们说话,他们就会觉得你是个好医生。有一次,因为语言上的关系,病人答非所问,我以不同的方式重复解释,最后病人才明白我的问题。原以为他们又会觉得不耐烦,但随后病人竟然竖起拇指说:“你的检查做得很仔细,真好!” 我一时受宠若惊,心里明白自己真的没做什么特别大不了的事。反之,病人那句话让我发现他们对医护人员的要求有多低。

乡下村民,学问是有限的。曾经看过几个例子,如果同样事件发生在其他先进国,医院早被告得倒闭了。但在这里,病人和家属反而还恭敬地向医护人员连声道谢,连我这个旁观者也觉得惭愧。下一个目标,是要好好教育我的病人,不让他们被无良医院骗。但在那之前,我应该先好好教育自己,通过知识让病人得到最妥当的治疗。

虽然说,付出要不求回报。但有时候付出了,想要得到对方的珍惜,那样的回报也不算过分吧?

Sunday, March 17, 2013

日出而作

看了日落,回到宿舍就倒头大睡。不必把睡觉的时间分给读书、不必晨早到医院去跟进病人的状况,一睡醒,已是十小时后的事了。看看时钟,正是日出的时间!还等什么呢?当然第一时间叫醒朋友!

可惜天不作美,竟然下起了细雨。撑起雨伞,我们逆天而行。但要不是下雨,也就看不到彩虹了...

如此的景色,叫人怎么不爱上大海和旭日呢?

花了比一般人常的时间来克服这条石桥,看着底下的海水,真是让人晕一晕。

其实日出和日落看起来都一个样(因为太阳只有一个),但咸蛋黄却是难能可贵。像今天,就差了那么点运气。

看了日出,应该是朝气蓬勃的一天。但难得空出一天,没办法不让自己浑浑噩噩、逍逍遥遥地放空,然后不知不觉地又睡了下去。有够颓废吧?可是,有时间颓废,也是种幸福(自我安慰中)。

此刻,要重新上链,回到医院,做个负责的实习生去了...

(照片摄于中爪哇-- Cilacap)

日落而息

原以为周末会比较轻松,最后还是被老板捉去授课,结果被扣留在医院内十小时。

用过早餐/午餐/晚餐后,和朋友寻日落去!可真的是“寻”的,因为知名的海滩只能看日出,我们执意向西走。

结果来到了这里...

宁静的大海,整个星期的忙碌被抛诸脑后,病人暂且放一旁。


悠闲的海边生活。傍晚时分,带孩子散散步、遛遛狗、钓钓鱼...

势必要收集每个地方的日落。

神奇的海滩,有海浪声作伴,大家都沉浸在各自的思绪中。一路上,虽然可以以太阳来确认方向,但我还是把指南针握在手中。或许有一天,我也需要靠它来和某人重逢?


(照片摄于印尼中爪哇-- Cilacap)

Thursday, March 14, 2013

近况

有时候还真的很享受检查病人的过程,尤其是问诊。通常我会让病人说完他想说的(如果没被老板催),有的病人会扯得老远的,有的病人会以各种我听不懂的语言来形容他们的病情,有的病人会被我问得不耐烦,有些八卦的“隔壁床”会插上一脚给意见,有些探病的家属很会善用资源,让我“顺便”为他们测血压,最后还要加上一句“反正免费的”... 面对形形色色的病人和家属,有时候觉得无奈,但每当回想起那些画面却是有趣的。

病房内,要应付的除了病人,还有老板。要配合老板的巡房时间、巡房习惯,和巡房步伐,要不然就得在众多医护人员和病人前出窘状。除了病人和老板,还有更重要的人物--护士。一大清早,好不容易检查完病人,也应付了老板,经常还要忍受某些护士的碎碎念。什么表格没填好、什么表格填多了... 有时候还要听他们对老板的诸多埋怨,如此敏感的话题,我和朋友通常都保持沉默。那是我们的老板、我们的知识泉源咧,老板再怎么不对也不能在他背后说他坏话吧。在这种情况下,我慢慢把自己变成了一个无底的垃圾桶,任人把垃圾往我肚里丢,怎么丢也不会满。

这世界真的充满着矛盾。我如此享受自己的世界,偏偏工作性质却逼着我去面对不同背景和阶层的人。有些看起来很严厉、不好相处的人,他却抽出时间传授你许多知识;有些看起来很和善的人,却永远只限于一个微笑。有人说,你给别人的第一感觉很重要,所以要时时做到最好。我说,如果有人以“第一感觉”来判断我,那对方一定是个既没内涵又肤浅的人,管他给我的评论是正面还是负面!

在错误中学习,要做到不害怕别人的眼光,要让自己成为一个独立的个体。很抽象?那我就来一句更玄的--等时机一到,你自然会明白。


Saturday, March 9, 2013

自己来

突然发现,世界上没有其他人会像父母那样对你有求必应。

离开了父母,你得一一面对和接受:
不是每个人都受得了你的脾气。
你以为可以共度余生的人(太言之过早了),转眼就成了路人甲。
你以为是问题的问题,别人丝毫不放在眼里。
你以为可以信任的人,悄悄在人前说你坏话。

不断跌倒,不断爬起。谁爬得最快,谁就是最优秀。
但,要是累了,不妨先坐一坐、歇一歇,感受一下大地的温度。


'I won't think about what others have that I don't.
Coz' I see that I desire to make this path my own.'


不知不觉,来到了一个需要不断为自己上链、松链的阶段...


不配


在病房内,有个艾滋病患呼吸困难。老板进来看了看,吩咐我检查病人的脉搏和血压。看着手上因为敏感而长期脱皮的拇指,我戴上手套后照做了。过后,老板笑着向我讨结果,仿佛知道自己刚给我吃了一块“猪头骨”。

没错,我承认在那一刻我也把它当成是“猪头骨”,后来我越想越觉得羞愧。一般来说,医护人员比大众多了一门医学知识,理应会比大众少一份歧视。但在我值班的病房内,却让我看见医护人员其实也在用另一种形式来歧视艾滋病患,总是秉持“越少接触越好”的理念。

保护自己以防被病人传染是应该的,但过分保护却会有辱医护人员的身份。如果检查了艾滋病患后也要全身消毒一番,那蚊子岂不也能传播艾滋病?

那不是太荒谬了吗?


Sunday, February 24, 2013

寻人启示

两三年的生理差距,真的能形成代沟。他们的医学基础、知识、思考方式,甚至是学习态度,都是值得我学习的地方。除此之外的一切,我唯有当作看不见、听不见。

有人说,沉稳,就是不急着为自己辩护,再想要解释,也先让对方把话说完(当然,包括认真思考对方所说的)。我也不喜欢为自己辩护,但纯粹是因为慵懒。有时候听见朋友的一些谈话内容,好像看见两三年前(或是更久以前)的自己,我只能浅浅微笑。不是自以为思想成熟,一切都是一个过程,当你完成了一部分,你就不会想要回到原来的那部分。就好象,完成了那没天没夜的妇产科,就不会想要重来(至少短期内都不想)。微笑,是给人看,让对方知道自己无法回应;微笑,也是用来安慰自己,总有一天会遇上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真正明白我的微笑。

对着朋友给予的宽容和照顾,我心存感恩。但另一方面,却很盼望能认识一些年长且生活经验丰富的前辈,看看他们被常年磨炼后所留下的痕迹。突然,好想去哪里找个师父,让他/她带领我走一段小小的路……哪里能找到一个即不嫌弃我人生经验尚浅,又谦卑的师父?

Sunday, February 3, 2013

下一个期待


在我四分之一的生命里,有三个没有任何联系、没有任何共同点,却让我觉得很相似的人--我的瑜伽老师、Ajahn Brahm 和 Paulo Coelho。一个是寂寂无名,在一间印度庙里的小小角落,试图改善学生健康的70岁老头(外表看起来怎么都不像是70岁!);一个是视频传遍全世界,连非佛教徒也一样敬仰他的宗教大师;一个应该不必多介绍,是多数嗜书人都认识的畅销作家。

我和瑜伽老师其实没什么交流,除了有时看见我没什么血色的脸,他会在授课前把我叫到前面去“审问”,再教我一些练习呼吸的方法来增强免疫力。最近一次见到他,大概是一年前。那时知道他的瑜伽课搬到了印度庙里,我也追随着他,上了两堂免费的瑜伽课(当我把学费交上的时候,他说,留来在印尼当生活费吧!)。那一次,爸妈不放心我一个人去到印度庙,大概在我离家一小时后,他们偷偷去到庙外寻找我的踪迹。被瑜伽老师发现了,便请了他们进去。当时,刚好静坐完,睁开眼睛就看见爸妈坐在瑜伽老师旁,笑眯眯地看着我。戏里,叛逆期的青少年不喜欢妈妈送饭到学校,他们觉得让同学看见自己的父母是很丢脸的事,我无法了解。直到看见爸妈出现在瑜伽老师旁,我才深深体会到那种感觉。而且,单凭肤色,大家肯定知道那是谁的家人,我想不认也不行!心里一方面在大叫:“我的爸妈,小学、中学你们都没在我的校园里出现过,我现在已经是大学生了咧!” ;另一方面,却知道爸妈的用意而觉得窝心。说回我的瑜伽老师,最后一天和他道别时,他很慈爱地轻拍我的肩膀,说:“好好学习,以后回来要做个好医生。” 普通的一句话,出自他口中,却特别容易听进耳。后来,我姐结婚的前一天,我陪她出去作最后的准备,经过那间印度庙,突然,我有感而发:“我结婚的时候,也要邀请我的瑜伽老师。” 我姐疑惑的看着我,我也不明白自己的唐突。

好像有点文不对题。原本是想写写这本新书,不知怎的,写下写下,整个头脑装的都是瑜伽老师。如果现在是考试,肯定因为自己的离题而慌张。既然不是考试,那书就等到什么时候头脑突然想到它再写吧。


书橱上又要多添一名新成员了...

Saturday, February 2, 2013

听说,新年要到了


话说,除夕当天可能要到晚上9点才有晚餐吃。

话说,年初一要出发到一个行程需时三四个小时的小镇(里的一间医院),直到元宵节。

话说,我对朋友口中的这些“凄惨”,没有什么感觉。

话说,我不想要热热闹闹、大鱼大肉、富贵奢侈的团圆饭,只想和一两个朋友静静地聊天、静静地吃饭,即使是最普通的菜色。


这是不是衰老的症状?

Thursday, January 31, 2013

热恋中


终于来到期待多时的内科,终于接触到了真正的医学。不知道是因为心境上的变化,还是内科真的是我的Mr Right,读书不再是苦差。

上了几堂内科老板的课,才发觉自己的知识有多表面,明显是填鸭式教育的后代--一味死背,无需多少时日就忘个一干二净。

前面的五年,不能说是白花,却也没好好利用;接下来的五年,我也不能担保自己能有效地善用时间。有时候,就是不想把眼光放得太长远。不求明天比今天过得好,只求今天比昨天更精彩。

崇拜老板的自信。他们的自信,是出自丰厚的知识和经验,自然地流露出来,而不是单单扮出来,骗人骗己的伎俩(是在形容自己在病人前的状况)。

当你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别人提到他的名字也会让你心跳加速,仿佛被叫到的是自己。那天,当老板介绍她的部门时,我突然就有这种感觉。真的没夸张,真的是心跳加速!

当然,或许会像朋友说的那样:“等你过完这三个月,真正体会内科的生活后,就不会这样说了。” 反正也没急着下定论,就让这三个月来证明内科是不是我的真名天子吧!


就像谈恋爱那样,除了短期的甜蜜,更多的时候你面对的是苦涩。换部门的第一天,就接到老板抛来的炸弹,彻底地被轰炸一番。看来,不管智商或情商,要再一次受到严峻的考验。但也像众多热恋中的情侣那样,少许的甜蜜已足以抵过一切...

Monday, January 21, 2013

收敛一下


大家都好像习惯了偷工减料,能迟到的迟到,能早退的不会多待一秒。有些人把这种行为诠释成“聪明人的作法”。不知道他们是对自己太有信心,还是太瞧不起人,总是摆出一副“这种琐事不必劳烦我”的姿态。

或许,这都是由一些帮忙掩饰罪名的“好心人”所纵容出来,大家自然觉得那是必然的。等到哪一天,遇上了一个不再为你掩饰的“大坏人”,我们却只能暗地里咒骂对方。

我本该是当事人,却又像是旁观者,清楚看见理亏的是自己,唯有默默承担后果。转过身,却看见朋友很理直气壮地在背后辱骂对方,投诉对方是多么地不讲道理。可是,如果朋友是有道理的话,为什么不用他所谓的道理来驳回对方?我仿佛看见朋友变身成一只青蛙,舒服地浸泡在慢火烹煮中的大锅内... 会不会直到被煮熟的那一刻,朋友也全然不知?还是其实朋友早已发现到,只是因为太安于现状而不肯跳出来?

好不容易挨了14个小时,却遇上一个不愿意为我掩饰罪行的人,走出医院,看见雨越下越大,我肯定,这是上天给我的惩罚!

一边喂着还没完全恢复正常的肠胃,一边想着感冒会不会因为多淋一场雨而加重,我决定,要把这一天剩下的8个小时全拿来侍候身体。

毕竟,在不远的未来,比现在更糟糕的情况,多的是。

Thursday, January 17, 2013

加载中......


每当老板提出理论上的问题时,出现在脑海的是某间病房、某间诊所内的某个病人。

每个病人都是活生生的教材。这样说,听入别人的耳里,或许带有些许剥削病人的成分。事实上,每一次的临床教学,老板都会先获得病人的同意才进行。

刚开始面对病人的时候,听着病人的叙述、观察着他们的症状,大脑不断在转动,企图要在哪个被忽略的角落找出与病人相似的疾病。惭愧地,回忆起课堂就只记得和朋友胡闹的情景,枯燥乏味的课本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唯有边做边学,吩咐病人在外边等候,自己则在里边拼命翻书,等到老板亲自检查病人时,再向老板讨教。

这样的临床教学,更显生动有趣(虽然烦闷的时刻也不少)。病人不一定都有齐课本上所有典型的症状,他们本身就是一本医学课本,等着我们去翻阅。至于要如何读完和明白这些“课本”,是需要技巧的;而技巧,则需要日复日、年复年累积下来的经验。

看着医院里的老板,总觉得他们是一本本会走会动的医学大全。行医几十年,他们把接触过的病人装订成(除了他们自己以外没有其他人能够翻阅的)课本。我好像可以想象,每当看诊时,老板都在脑海里一页一页地翻查着各自独一无二的课本。

所以,最近的我在忙着写书,打算要用未来几十载的光阴,编写出一本属于自己的、没有人可以搬得走的医学大全。


Tuesday, January 15, 2013

行行出专业

那天,发现衣橱里的衣服好像少了几件,便去到洗衣店问老板娘,是否有所遗漏。

她:“没有啊!怎么?衣服少了?”

我:“是啊!”

我一边回答,眼睛一边飞快地浏览架子上一袋袋被包装好的干净衣服。然后,我找到了,立刻指着其中一袋,说:
“就是那袋!”

老板娘把衣服从架子上拿了下来,问:
“是这袋吗?”

我:“是啊!”

她:“全都是你的吗?”

我:“是啊!” 伸手就想把衣服拿过来。

老板娘却好像没听见我的回答,继续前后检查着衣服。然后,她看见了其中一件衣服,好像发现了一些最有力的证据,高兴地说:
“对,这件红色的是你的!”

我有点错愕,但还是配合她,很兴奋地回答:“对啊!对啊!”,再把衣服接过来。

好像有点荒谬,衣服明明是我的,难道老板娘会比我更清楚?!但想深一层后,觉得老板娘真是太专业了!我真的应该好好向她学习。

这样说,是有原因的......


因为,我和朋友都曾被病人误导过,而且不止一次!话说,在问诊时,有些病人在展示了令人困扰的皮肤伤口后,会急迫地说出他们认为引起或加重病情的事。比如说:

“我向来对海鲜有敏感,会不会是敏感引起的?”

“我曾经有XXX病,会不会是复发?”

病人关注自己的身体是好事,也是非常正常。而且,就算他们不主动说,我最后也得问。可是,对于我这个没见惯世面的菜鸟,听了病人的叙述后,再看见左边和右边的伤口还蛮对称的,自然地就往敏感那方面想了;看见病人的伤口和XXX病引起的伤口有点相似,又鲁莽地把病情和XXX病挂钩。

信心满满地把写好的病历交到老板手上,老板看了病人一眼,却写下另一个诊断。这不就是传说中的误诊?我和朋友倒抽一口冷气。事后,老板向我们解释两种疾病之间的差别,我们才有所顿悟。然后,我下定决心,要努力收集更多的临床经验!


即使身体是自己的,最了解身体状况的人也不见得是自己。这也是为何病人要找医生。就连洗衣店的老板也只相信自己的眼睛(而不是顾客本人),我更不应该犯下“被病人误导”这种滔天大罪!


Tuesday, January 8, 2013

风云变色


当那些平时对你诸多意见的人,又对着你狂吼,而你,只是淡淡地回了对方一个微笑。

别人的话,或许比任何武器都更具杀伤力,却怎么也比不上你的泰然。

而事实上,处之泰然,并不是不牵涉任何情绪,而是情绪的发展极其快速。就像那一片从远方飘来的乌云,不到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带着成串的雨滴,飘到另一个山头去了。当你回过神来,一切又恢复原来的样子。


任你乌天盖地、狂风咆哮、大雨倾盆,我只管好好享用手中热乎乎的姜茶。


(照片摄于印尼--日惹)

Tuesday, January 1, 2013

我也来凑凑2013的热闹

好吧,我死死也来个新年目标吧:不再相信别人的话,至少,不再毫无根据地相信别人的话。

这不是因为受了什么感情上的创伤或是被人储心积累地欺骗后,狠狠为自己许下的誓言。只是纯粹地,不去相信。

试过无数次,别人信誓坦坦地说了一些话,我相信了,但不久后的未来,却有另一些人、另一些事证实事实并非如此。而过程当中,我却因为前者的信誓坦坦而错过了一些东西。顿时有种被欺骗的感觉,还有种很矛盾的愤怒。矛盾,是因为我一方面清楚知道对方也以为自己所说的是真实无虚,但另一方面,对方却也切切实实地、间接性地让我有所损失。

所以,唯一的解决方案,就是对自己严厉些,不抄捷径。要是想知道一些事,就自己去查清楚,而不是贪方便地问身边的朋友,除非对方是那方面的专业或是过来人(但其咨询也只供参考)。

打个比喻,在你前往某目的地的路途中,突然有人告诉你,前方的桥断了,不能走了。请先别掉头就走,去看看断桥的情况,说不定断桥下是另一条通道?就算真的走不通,别人问起时,你也可以清楚地告诉对方断桥的情形,而不是含糊带过。或许,在你回来的路上会有人不屑地说:“老早就跟你讲了啊!”,再给你一个大白眼。但,你有必要因为别人不必负责的话而错过一探究竟的机会吗?

没错,我想说的就是,别人根本不必对你的人生负责,我们不应该被他们的任何评语(不管是好心相劝还是存心陷害)影响自己的决定。

所以,如果你也曾经因为别人的话,错过了一些事而有所遗憾,请你也重新考量每一句话的真实性和可信度。